在黑沼泽东去百余里多有一处地方叫做黑齿国,毗邻东海的悬崖,悬崖环绕的却是一个看过去漆黑不见丝毫亮光的隧洞,自上而下只露一人宽的缝隙连通东海,悬崖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隧洞高千仞,宽几十余丈,击石下落不见回声,站在悬崖上向下望去,只能看清十丈地,底下漆黑无比,云雾弥漫。
原本在隧洞岩壁上寸草不生,而今岩壁上却生长着各种蕨类苔藓植物,蔓藤肆意生长,爬满了各种毒蛇,不停地吞吐着蛇信,在黑暗中爬行。每次潮汐涨落时,隧洞里都传出呼呼嚎,每逢午夜那光怪流离的声音传遍十余里,阴森无比,黑齿族人都不敢靠近。
而近些年黑齿国都派重兵驻扎在靠近悬崖五里处,不准寻常百姓靠近探究,不知是为何。
晚霞片片红,已日落西山时,万道霞光从一人宽的窄缝打入隧洞,在岩壁上留下一尺红痕。
而就在日落西山暮时,谁也想不到在隧洞底部传出来张狂的笑声:“哈哈??????看到了吗?再过两天,紫河转生丹就要炼成了,被夷羿射杀于凶水之上的九婴将要在我手上复活了?到时候这四海、这天下就是我的了!哈哈???”
在隧洞的底部竟是一个深潭,深潭四周竟有像巨蛇蜷缩的石壁,沟壑分明,如巨大圆柱镶在墙壁中似的,那沟壑中竟布满红丝,咚咚有着血脉跳动的痕迹,潭四周布满黄色灯笼,昏黄的光芒将深潭照得白如昼日。
在冷冽的深潭中央有一颗巨石,上面耸立一个木房子,紧锁的房门前站着的竟是带着紫色藤蔓面具的人,正抬头望着深潭的上空,张狂地笑着。
在深潭的上方竟悬着闪烁着血色光芒的珠子,一把火焰环绕的剑正插在血珠的中央,血珠四周布满如藤蔓般的血管,悬在半空中,向血珠输送着血液,而血珠咕噜咕噜不停地吮吸着,想必那就是紫河转生丹了。
“那又怎样?就算你能将九婴复活,你能让它为你所用吗?别忘记了当初九婴出世、御水火横扫大荒,九头九命,断而又长,生生不息,如果不是夷羿凭借强大本事同发九箭,一息之间便贯穿九婴九头,才将它杀死,可见它凶悍至极,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那小木屋缓缓地传出来,丝毫不留情面。
那带紫藤蔓面具人未料到屋子的人会跟他说话,眼中闪过诧异的光芒,转身推开小木屋的房门。
只见一个女子坐在轩窗前,对铜镜轻轻地梳着发髻,镜子中的人闲静如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体态万千,分明就是一弱质美女子,奇怪的是那女子柔弱的皓腕竟戴着玄铁打造的手铐,而那女子却丝毫不介意手铐的繁琐,娴静的梳着自己的发髻,见有推门声音,便放下那木质的梳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利刃,缓缓地转过身来。
带着紫色藤蔓面具人望着女子,眼睛露出深情而又带几番迷恋的神色,而女子面色平静,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还好吗?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许久,男子才出声轻轻地问候。
“你若觉得心中有愧,便放我出去,否则不必在这故作问候。”女子慢慢地站起来,双足竟然也戴着锁铐,随着女子的步伐咔咔直响。
“难道你还不能忘记他?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男子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平复了心情:“对,我心中是有愧于你,但是我这都是为了将你留在身边啊!。”
“你哪一点也比不上他,而且我们???”女子毫不留情地回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我们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会证明我比他强的,刚才你不是说我无法收服九婴,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收服九婴的方法。”那带紫藤蔓面具的男子有点气急败坏,双手打出一道真气将女子包裹,右手一收便将女子提到身前,走到门前,右腿一提一顿地,喝道:“海龙马,解印。”
“嘶嘶。”一白色似龙似马的怪兽从深潭中窜出,带起水花朵朵,仰天鸣叫。男子提起女子一步跨上海龙马,海龙马竟然步步踏虚,在虚空中奔跑起来,围着深潭内壁旋转向上。
在深潭百余丈的高空耸立九个巨大的蛇头,九个蛇头围成一个圆圈,如莲花盛开般仰头对苍穹狂吼,蛇头各插着一支箭矢,整个头颅被箭矢贯穿,虽九个蛇头已经石化,但凶厉的气势却是扑面而来,那暴戾的气息引起深涧异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