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钟嬷嬷将缎子带回司衣坊裁成衣衫!翠儿,把康公公送来的东西好生收起来。”楚幽幽实在没有心情与康乾海费口舌,转身朝殿外走去,还不许人跟着。
楚幽幽一个人来到西偏殿,因西偏殿的莲花几乎凋谢没了,楚幽幽也搬回了主殿住,此刻的西偏殿,显得格外寂静。
楚幽幽走到窗边,像往昔一样推开窗户趴在窗框上,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苍凉无色。
真真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满池的娇花此时只剩凋残败破的荷花,失去颜色且泛黄枯焦的莲叶,无一不让楚幽幽的内心感到阵阵凄婉,愤慨。
楚幽幽嘴角苦笑更甚,沉声念道:“粉白俏颜失容色,孤霜夜下映秋寒,曾与银盘揽星河,怎堪破,情深二处?”
“风起碧波层层叠,浪涌舟帆滚滚来,珠泪几斛倚栏坠,空惆怅,葬花入水!”
“好,好一句:珠泪几斛倚栏坠,空惆怅,葬花入水!”,一道笑声乍起,惊得楚幽幽汗毛直竖。
紧接着,一只脚迈进了殿内,楚幽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
“楚姑娘,别来无恙!您可还记得王某?”
楚幽幽看清来人的相貌是又惊又喜,快步上前一拳便锤在王玉心口,笑骂道:“好小子,胆儿挺肥的,大白天就敢在关雎宫晃悠,也不怕被人抓住,告你个擅闯皇后宫殿的罪名?”
王玉装作被楚幽幽打痛的样子,撩起袍子下摆大大咧咧坐在软榻上,苦着脸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好生来看你,你却如此吓唬我王某,我可告诉你,我呢,天生隐疾,万一你把我给吓傻了,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厚颜无耻,又不是她请他来的,他吓不吓傻,跟她楚幽幽没半毛钱关系!楚幽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王玉看楚幽幽眉头紧皱,似有心事,眼巴巴凑上去笑着道:“王某只闻文贵妃诗书绝佳,不想你一个小宫女也有这般才情!”
楚幽幽心里烦躁得很,偏偏王玉嘴里的琐碎比女子话还多,听得楚幽幽直想用破毛巾将王玉的嘴给堵起来。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楚幽幽心里一阵郁闷,才发现她心情不好啊?
王玉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残荷问道:“如果,一个侧室为了被扶正,毒杀了主母,她的儿子又抢了弟弟的未婚妻,你说,弟弟该怎么办呢?”
“那便杀之!”,楚幽幽缓步走到王玉身前,抬起下巴,眼睛里渗满恨意,斩钉截铁道:“欺你者,辱你者,全都该杀!”
康乾海回到崇德殿,允旭便问起楚幽幽可否喜欢礼物,康乾海支支吾吾道:“娘娘仿佛......不大喜欢天青色缎子!”
“朕不记得珍宝库里有什么天青色德缎子呀!”,允旭一边批阅奏本一边低头说道。
康乾海后背冒出冷汗,他紧紧捏住拂尘柄,艰难的回答:“陛下,是.......是姣国进贡的那匹青丝白纹锦!”
允旭手一顿,猛地抬起头,“你把青丝白纹锦给送出去了?”
康乾海噗通跪在地上,狠狠咽了几口口水。
允旭丢下笔,黑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直勾勾的盯着康乾海。
话说被楚幽幽赶出关雎宫的余氏正带着随侍走在长街上,突然,三五个太监从角落冲将出来,用麻袋套住余氏的脑袋,将她给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