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竹大力推搡檀儿一把,怒声道:“我骂他怎么了?南江水患,饥民遍地,你桐家还在想着如何敛财!如何从赈灾钱粮中抠出银钱来!对于这样不作为的贪官,我就骂他!不仅我骂他,全南江的人,都在骂他!”
“不不不,爹爹哥哥…,不会的,你诬陷他们!”
桐妃雪猛摇脑袋,那般慈祥的父亲,威武的大哥,怎么会坑害南江百姓?
一定是徐青竹不想嫁给大哥,才从中恶意诋毁大哥的名声!诋毁她桐家的声誉!
“是你诬陷他们,是你诬陷他们的!”,桐妃雪指着徐青竹,声嘶力竭。
“诬陷?他们还用得着诬陷吗?南江之人,哪个不将你桐家恨得咬牙切齿!”
“你…你胡说八道……”
徐青竹和桐妃雪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
两个端庄得宜的女人,恍如市井泼妇,互相斗殴。
“够了!你们再打,我就不等你们了!”,楚幽幽眼底闪过厌恶,转身欲走。
桐妃雪徐青竹两人,眼见楚幽幽要把她们丢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打架了。
只是,两人之间依旧看不对眼,大路宽宽,各走一边。
路上,桐妃雪徐青竹二人打打闹闹,倒也不算太过无趣。
楚幽幽四人来到镇上,桐妃雪让檀儿出钱买了一匹马,重新制了辆马车。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皎洁的圆月从山巅升起,鸟儿们挥动翅膀飞回到各自的窝棚进入梦乡,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
南江节度使府中,此时人声躁动,处处灯火通明。
大堂内,一名满身绫罗的妇人趴在桌上哭得是撕心裂肺。
“妃雪,我的妃雪,你怎么这么命苦呀!”
妇人边哭边用手用力捶打红木桌面。
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男人在大堂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门外传来一声马鸣,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公子从院子外快步跑进来。
少年公子头戴白盔,手持银色长枪,一袭墨色衣衫,身披玄色披风,好一副飒飒英姿。
“父亲,儿子听说阿雪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地痞流匪!此事可是真的?”
少年公子刚跑进大堂,便气喘吁吁地问。
“凌寒…你可回来了,你妹妹她…呜呜…”,妇人一头扑进少年公子怀里,放声哭喊。
这位少年便是南江节度使桐鹤的嫡长子,桐妃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父亲,可知是何人所为?”,桐凌寒一边安抚妇人,一边问桐鹤。
桐鹤望着桐凌寒冷峻的侧脸,欲言又止,最后怅惘地摇摇头。
桐凌寒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里怒火翻涌,不管是谁,只要敢把手伸向桐妃雪,他必有一百种一千种手段,让那人不得好死。
地痞流匪……
很好,很好!
桐凌寒身上冷冽的怒气似腊月寒风,吓得节度使府的下人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南江,因为桐妃雪的失踪闹得是人心惶惶。
南江节度使桐鹤将亲兵的牌子拿给桐凌寒,桐凌寒连夜点兵备战,厉兵秣马准备将南江附近的流匪尽数清缴诛灭。
城南,徐家也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