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便是陛下派人送来的盆栽吗?”,宜良妃眉头一簇,允旭怎派人给楚幽幽送了一盆光秃秃的植物来?
楚幽幽眼底深沉一晃而过,淡声道:“除了陛下,谁敢送本宫一盆光秃秃的植物?”
“也是,自古向来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陛下如今已有佳人在侧,自不需本宫这等旧人!”
宜良妃脸色大变,片刻后解释道:“陛下的心意,兴许不是娘娘想的那般!”
“哦!”,楚幽幽看向宜良妃,嘴角微翘:“那依良妃的见解,陛下送来枯萎的盆栽,是何用意?”
“依臣妾之间,广玉兰虽枯,来年春日又别是一番景象,娘娘何不精心等待,以静制动!”,宜良妃虽不明白允旭送来枯萎盆栽的含义,但凡是枯萎植物,到了春天,定会生机勃勃,更胜从前。
宜良妃看看左右,小声道:“而且,咱们陛下,也不像是会被纯妃美色迷惑的皇帝!”
楚幽幽笑了笑,看来不止是她一人由此怀疑。
宜良妃,果真聪慧。
一句话,直插要害。
楚幽幽紧紧大氅,对宜良妃说:“两个孩子有嬷嬷宫人伺候,咱们进殿烤火吧,刚好本宫今儿让黛儿将梅花上的雪水装了回来,咱们也赶个时髦,煮个梅花茶喝喝!”
“那敢情好!”,宜良妃笑了笑,又道:“喝着梅花茶,欣赏着满园雪景,真真是雪香满屋,犹如身临花海,宫里啊!在没有谁比娘娘更懂情趣!”
“你这小嘴啊!能说会道极了!”,楚幽幽轻点宜良妃额头,乐得宜良妃咯咯直笑。
楚幽幽吩咐宫人看好毓峤、朝敏,她和宜良妃走进殿内。
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楚幽幽、宜良妃纷纷脱下大氅,坐在窗前得软榻上,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喝着梅花茶。
宜良妃端起杯子放在鼻尖轻嗅,笑道:“化雪为水,以花入茶,真乃茶之上品!”
宜良妃饮下一口梅花茶,顿觉唇齿留香,精神大振,又是一顿夸赞。
“雪水甘甜如冽,梅花清幽芬香,娘娘宫里的东西,实乃极品,倒是臣妾笨拙,守着暖香殿满苑鲜花,只懂欣赏!真真是浪费了!”
楚幽幽提起水壶,续了一杯梅花茶,无奈摇摇头:“你哪是不懂,是自个儿懒惰罢了!”
宜良妃像个小女孩似的嘟着嘴,愤愤不平道:“娘娘,您说这话可冤枉死臣妾了,臣妾住的宫殿虽名为暖香殿,春夏秋三季鲜花不断,可到了冬日,百花凋零,颜色全无,暖香殿又没有梅花,哪还能泡花茶喝?”
“瞧瞧!这小嘴越发伶俐了,本宫才说了一句,你倒蹦出七八句!”,楚幽幽长叹口气,故作气恼。
“倒不是臣妾嘴巴伶俐,而是....”,宜良妃哭丧起脸,抱屈道:“臣妾宫里,真的找不出梅花!”
楚幽幽看到簇簇白雪压弯了梅花枝头,淡淡的道:“宫里,要属你的暖香殿和玉华宫的景色最为好看!”
“臣妾宫里的俗花,哪配与娘娘的满园荷花相较!至于玉华宫.....”,宜良妃瘪瘪嘴,道:“纵然景色再美,也不过是落花流水去,不复昨日光景!”
说话间,云妃换好衣服,走了进来,翠儿站在殿门口,守着。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良妃娘娘!”,云妃屈下膝盖,中规中矩行礼。
宜良妃忙走下软榻,双手搀扶起云妃,道:“都是自家姐妹,云妃妹妹以后就叫本宫为良妃姐姐吧!”
“臣妾愚笨,不敢逾越!”,云妃抬起头,着实让楚幽幽、宜良妃好生惊艳了一把。
云妃身穿粉蓝色云锦宫装,宫裙上洒满粉红色合欢花,一头黑发梳成堕仙髻堆在头上,两缕青丝垂在耳畔,耳朵上戴着一副明珠白玉铛,三支流苏簪斜斜插在发髻中,领口的狐狸毛,显得云妃脸颊又尖又小,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别有一番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