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没有陛下旨意或金牌,属下等不能放娘娘进天牢!”,那人抬起头,不卑不吭望着楚幽幽。
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天牢,没有允旭的旨意,别说是楚幽幽,就是端贤太后来,也不得放行。
“你们.....”
康乾海急眼了,正要抡起浮沉抽向为首那人。
楚幽幽伸手拦住康乾海,看向为首那人,沉声道:“当真要有旨意或金牌才放行?”
“回娘娘,正是如此,娘娘若是没有旨意或金牌,还是请娘娘回宫吧,莫要为难属下等!”
侍卫话刚落,楚幽幽高举金牌,高声道:“陛下御赐金牌在此,尔等还不下跪迎驾!”
天牢外一干侍卫纷纷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幽幽收起金牌,抬起下巴,冷声道:“开门!”
咿呀!几个侍卫合力推开厚重的铁门,铁门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就像铁铲子刮划铁锅上那般,尖锐、刺耳。
“娘娘,大门已开,请吧!”
楚幽幽经过为首那人身边时,冷冷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后背一僵,单膝跪地,回答:“属下天牢守卫俞东海,拜见贵妃娘娘!”
“俞东海?”,楚幽幽轻笑两声,道:“本宫记住你了!”
说完,楚幽幽一甩衣袖,快步朝天牢内走去。
天牢外,一干侍卫用异样的眼色,看向俞东海。
俞东海得罪了陛下最疼爱的权贵妃,回头权贵妃在陛下耳边略略吹点枕头风,保管俞东海,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听说那些宠妃个个趾高气扬,神气得不行,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
若权贵妃大度还好些,若是小气些,俞东海丢官罢职都是轻的,闹不好连性命都得丢在宫里。
平日里,嫉妒俞东海的那些人,个个恨不得离俞东海远些,免得俞东海受到处罚时,被俞东海连累。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卫,主动走上前搀起俞东海,“东海,你快起来吧,贵妃娘娘早就走了!”
俞东海轻轻推开侍卫,苦笑道:“安伯,您还是离我远些吧,免得被我连累。”
“我看那贵妃娘娘,不像是个不讲理的!”,安伯轻拍俞东海肩膀,不停安慰俞东海。
“安伯,您就别安慰我了,宫里的娘娘,哪个是好相与的!”
俞东海长叹口气,转身走到墙壁的角落里,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
“娇儿,你到底在哪里?”
俞东海望着天上的白云,默默问了一句。
他来宫里当差,全是为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叫娇儿,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
那一年,南江大水过后,娇儿就被人贩子拐卖走了。
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娇儿被卖进宫里,成了宫女。
就这样,俞东海进宫当了侍卫,在刚当差的时候,因为阻止玉华宫往崇德殿里送羹汤,得罪了当时盛宠无双的文贵妃容梅仙,之后,就被容梅仙随便编了个理由,允旭就将俞东海贬来看守天牢了。
俞东海好不容易爬上小队长的职位,又把楚幽幽给得罪了。
“娇儿,娇儿.....”
七尺高的男子汉,背靠墙壁,躲在四下无人的阴暗处,将手帕捂在胸口,流下的两行清泪。
这辈子,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娇儿了。
楚幽幽小跑着进入天牢,康乾海紧紧跟在身后。
一进天牢,空气里充满血腥味和腐败味,挂在架子上的刑具满是褐色印记,铺满杂乱稻草的牢房中,不时有老鼠爬来爬去,寂静的天牢里,隐隐约约传来哀嚎声、喊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