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抓起那颗头颅就往志贺直哉的方向一丢。
志贺直哉下意识地接住头颅之后,才发现这发展好像有什么不对:“等等,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坡先生你现在其实还是打得过她的吧你想还头就直说,不要随随便便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这种处世方式真的很讨人厌”
爱伦坡往他们两个的方向走了过来,微笑道:“我可没有想过要用这种办法来污蔑志贺君。”
志贺直哉拿着脑袋,表情很明显的不信。
“哎,”爱伦坡叹了口气,“虽然很想捉弄你,但这里我还是说实话吧”
“其实在知道了无头骑士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志贺直哉看着那把巨大的镰刀,向后缩了缩:“麻烦稍微说快一点。”
“好的。”爱伦坡顺从地加快了语速,“这名女士很明显状态不太对劲她现在的情况,与其说她是一名duhan,倒不如说她更像一个没有头的普通人类。”
在场唯一一个普通人类矢雾诚二:“”
哪里普通了
“志贺君应该是听说过沼泽人这个思想实验的吧”注
志贺直哉点头:“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写书的”
“沼泽人的核心之处在于,人们因此而思考我到底是什么。”
爱伦坡蹲下身,又将头颅从志贺直哉的手里拿了回来:“你说,装上了自己头颅的她还是她吗也就是说,我到底是谁”
志贺直哉对杜拉罕duhan这一神话生物的了解仅止于“带来死亡预告的使者”这一点,而其他的、例如“无数年以来的记忆都贮存在头颅中”这种程度的信息,他是一概不知的。
青木荒耶迅速反应了过来这其中的信息差,用志贺直哉的嘴巴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我对戏剧很感兴趣。”爱伦坡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我的生母曾经是一名著名的戏剧演员,父亲也在剧院里工作正是由于他们的影响,我才喜欢上了旁观他人的选择说到底,人生本来就是戏剧而已。”
这是因为黄衣之王的剧本,由于一出剧目而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欣喜于成为了神明的信徒,恐惧于成为了神明的信徒,懊悔于踏上了这条道路的男人的想法。
他说:“我想看看,从神明的视角俯视下去,这名无头骑士的抉择。”
“这样的话,”他对着那名穿着紧身衣的女性缱绻一笑,“会不会更加接近从上方观察着我的祂们一些呢”
在感受到爱伦坡灵基内如同往常一般的癫狂情绪时,青木荒耶不知为何,从自己的心底感觉到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恐惧。
但他立刻将这份没有缘由的感受压了下去,继续尽职尽责地扮演起了爱伦坡这一角色。
将这近乎渎神的话语吐出后,爱伦坡背对志贺直哉说道:“所以我不是在把责任推给你,志贺君,我的意思是你作为和我一个派系的成员,最好还是要和我站在同一边哦。”
志贺直哉叹了口气:“既然不是意图反抗,而是想要接近和成为的话我都说过了,坡先生,我还没迂腐到那个地步的。”
爱伦坡笑着点头:“那就太好了。说真的,志贺君你的性格在我眼里比芥川君大概可爱了一万倍左右。”
“解决完这件事,我们就去矢雾制药吧。”他双手捧起头颅,“在那里应该会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观众席才是。”
他弯下腰,行了个绅士礼后,将那颗头颅向正在发狂的女性递了过去。
两分钟后,无头骑士在爱伦坡的注视下拿回了自己的头颅。
趁她还在消化自己几百年甚至说不定是几千年以来的记忆时,爱伦坡走出了这间总统套房,从走廊的某个地方拿回来了之前塞尔提所说的“那件货物”。
志贺直哉站起身来,看向那个薄薄的纸袋,问道:“又是情报”
“可能这就是情报贩子共通的恶习吧,”爱伦坡把纸袋里装着的几张纸抽了出来,看了几眼后,心情复杂地回答,“志贺君你猜对了,还真是情报。”
志贺直哉:“写了什么”
爱伦坡又瞟了几眼:“大概就是这名无头骑士塞尔提史特路尔森女士,在拿回脑袋之前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