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男人。皮肤十分病态的白,声音沙哑,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瘦弱,眸光却是阴沉夹杂着明亮。
云修景笑了笑。
“方先生,他也是西疆的王,若是给他足够的利益,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西疆那么多百姓的利益呢?一个地方的主宰者总要为当地的子民考虑的,牺牲自己主观的感情来换取多年部族百姓的富足,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我知道,申屠枭风也知道。”
方知意坐了下来,拿了一旁的茶水来喝。
“不管如何,切记不要伤了楚识风的性命,毕竟她也是叫我一声师兄的人,我也不太忍心对她多做什么。”
“自然,一切都会依着方先生的意思办。”
“如此,那我就恭祝五殿下早日成皇了。”
“承方先生吉言,我若成皇,那么你必然是天贤朝最有话语权的文官。”
“哦?最有话语权的文官,除了万人之上的丞相,还有什么呢?”
“方先生,除了丞相之上,还有皇上,皇上一言九鼎,自然是最有话语权的文官。”
云修景也不含糊,直接道破。
方知意看着面前的人半天,而后也是清冷一笑。
“对于那个位置,我一个昭和朝的人是没有心思了,更何况我这身体能撑几天也不知道,只是别忘了,不要伤了楚识风就好,不要伤了她一点儿皮肤,流了血就不好了。”
“尽管放心。”
两个人没说什么,云酒景看着方知意离开。
云文又走了进来。
“殿下,他真的可靠吗?”
方知意真的可靠吗?
云修景只知道他不可靠,但此时两个人因为各自的目的站在一条船上,那么暂时就是可靠的
虽然他不知道方知意为什么想抓楚识风,而他的目的只是想要了云修晏的命而已。
云修晏若是不在了,那么没有了苏映真的楚识风必然是要丢命了。
而楚识风若是不在了,云修晏只怕也没有心思跟他争那个皇位,满脑子都会再想把楚识风找回来。
不过当方知意找上他的时候,他还真的挺奇怪的。
他奇怪当初为什么方知意没有死,奇怪为什么此刻的方知意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如一个活死人一样,经不得阳光的照射。
而此是离开这里的方知意,径直奔向京城外。
这里是京城外一处荒僻的村子里,村子里没有几户人家,年轻的人都已经进城打工,整个村子里也只有十几户的老人家照顾着家中的孩子。
方知意来到这个村子的西边一处房间里。
房间里很阴暗,按理说月光透过窗子能照进来,可是那窗子竟然被人用干草全部挡住,连月光都透不进来,方知意点燃了破旧木桌上的一盏烛台,终于照亮了一点房子
这屋子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木床边有一个破旧的木凳子,然后还有一个木桌,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只是那破旧的木床上却躺着一个人。
那人的皮肤干瘦,仿佛是严重脱水所致,方知意看到那床榻上的人后,欣然一笑,然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