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爷一口咬下一大串烤肉,口齿清晰道:“不就是谢瑾瑶嫁给宸王世子为妻的事情吗?谢永忠当年能从他嫡兄手中夺得爵位,如今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倒也不出意料之外,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傅静秋瞪大眼睛,谢瑾瑶那样声名狼藉,出身卑贱龌龊的奸生女,竟然能够嫁给宸王世子为妻,这怎么可能?
傅谨言轻蹙眉头:“谢永忠攀上李太傅也算是意料之中,只是短短数日功夫,他竟然挽回了侯爵府的名声,还洗白了谢瑾瑶,并且还能父慈子孝,一家子和睦,此等城心机府着实不可小觑。”
父慈子孝?傅静秋不屑一笑,如果杀了儿子能够挽回他的爵位,他决对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谢翰园那等污点,除非……他是准备动手了。
剔骨疗毒,谢永忠啊谢永忠,这么多年你还是半点未变,只是不知道你那助纣为虐的妻子,又打算如何处置?
一直沉默寡言的凤瑞柔突然开了口,短短数句,让谈笑风生的父子三人脸色骤变。
“谢翰园和王氏已自缢身亡,留下书信,说他虽与王氏情深义重,但私相授受罪不可赦,无脸苟活于世,只盼下一世报答父亲的慈父之恩。”
傅相的表情凝重起来,凝声道:“果真?”
凤瑞柔点点头:“谢老夫人久不理事,在王氏的管理下,英国公府早就漏洞百出,谢永忠刚刚回府,府内奸细还没来得及仔细清除,刚刚内应传话给我。”
“在那两野鸳鸯自杀之前,谢永忠召见过他们,而且死的时候,下人还曾听到王氏的反抗声,他们死后,谢永忠便去了谢老夫人的院子,而后,谢老夫人病情加重,太医把脉后,说过于悲痛,恐会瘫痪于床。”
“明日,消息大抵就会传出来了。”
傅静秋气得发抖,洗白了谢瑾瑶不算,难道还打算给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偷情者,按上一个为爱牺牲的美名?谢永忠啊谢永忠,你果真好手段!
行,牺牲妻儿,将所有筹码压在谢瑾瑶身上,是吧?那我们走着瞧,看看那低贱的野鸡能不能成为凤凰!
傅谨言脸色难堪,手中的竹棍被生生捏碎,眼神晦暗难明,隐隐透出几缕冷厉和不屑,嘴角的讽刺也是清晰可见。
“连白发妻子,唯一的独子都下得了狠手,也不知道他图谢瑾瑶什么?”
傅相嗤笑:“蠢货,他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剔除了所有拖后腿的废物,难道你觉得,他仅仅是想靠谢瑾瑶重振侯爵府?”
傅谨言面容一紧:“爹的意思是?”
傅大爷表情复杂,迟疑道:“爹,你是不是推断错了,谢永忠都已经行将入土的年纪了,难道还想做一次从龙功臣?而且宸王虽然封王,但并非皇子龙孙啊,绝不可能登基为皇啊。”
傅相嫌弃的瞥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垃圾货色。
傅大爷面容僵硬,何其无辜啊“爹,我没说错什么吧?”
傅相仰天长啸,面容悲戚“可悲,想老夫英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们两个蠢货,天理难容啊!”
“……”傅大爷。
“……”傅谨言。
傅静秋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连她都知道宸王不可能继承皇位,祖父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如此糊涂。谢永忠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断子绝孙,便是知晓侯爵府早已根基腐败,没有可能重振辉煌。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