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秋,你别吓我……”
男人彻底慌了,冷冽沉稳的面容绷不住了,颤抖着大手将女子抱起,手心的重量虚无缥缈,娇躯软软的横在他的手臂上,四肢下垂,似是一具温热的死尸。
“你不会有事的!”
短短数字,似乎宣誓着什么决心,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李承凌抱起女子,将女子小心翼翼的呵护在胸膛中,拔腿就跑,速度太快,锋利的野草割破了衣衫,男人慌乱的面容上也划伤了血痕。
荒野帐篷处,侍卫们只见什么东西速度穿梭的声音,一黑一白的身影急速奔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男人一身黑衣,衣衫残破,全身散发着一种骇人恐怖的气势。
“站住!”
侍卫厉声呵斥,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被眼前的男人吓住了。
李承凌视若无睹,快速冲进帐篷之中,侍卫们握紧刀剑,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私闯此处!”
话落,李承凌已经走了出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侍卫们脸色大变,一个个严阵以待,不像是面对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倒像是面对千军万军的敌人。
“你家主子受伤了,若是不想她出事,立刻叫她的丫鬟过来!”
侍卫瞳孔紧缩,急了:“我家主子好好的,怎么会出事?你到底是谁,为何主子会受伤……”
话还未说完,侍卫到嘴的话便生生咽下,男人的眼神冰冷残酷,像是看着一具死尸,他清晰地感知到,若是他再废话一句,那么他真的会死。
旁边一侍卫颤声道:“主子的贴身丫鬟还在昏迷中。”
李承凌脸色一沉,像是暴风雨的前夕,压抑恐怖的气息席卷四周,众人瑟瑟发抖,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恐怖。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说罢,他扭头就走,帐篷合拢严严实实,别说是细缝,就算是个小洞都没有留下,根本无从窥视其中的境况。
“我们该怎么办?主子突然受伤,那人绝对逃不了干系,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他会对主子干什么。”
“不行!我马上回京禀告相爷!”
“主子伤势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我们拼上性命解救主子也就罢了,可若耽误了主子的伤势,那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我,我不想死。”
……
众人议论纷纷,到了最后却没有商议出一个好决定。
最终有一人迟疑着道:“那人既然认识主子,凭借主子的身份,他定然不敢做什么僭越的行为,而且现在状况未明,我们还是不要自乱阵脚,一切等如玉清醒后再决定。”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谁都不想主子出事,以傅家的护短,他们这些失职的侍卫必死无疑。
帐篷外的推责议论难逃李承凌的耳朵,看向昏迷沉睡的女子,眼底闪过杀意,一群胆小怕事的废物,留之何用。
“热水。”
冷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侍卫们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去烧水了,然后将热水小心翼翼的放在帐篷外,没有男人的命令,他们甚至不敢趁机查探一下主子的伤势。
李承凌细细的擦拭着女子脸上的血污,许是疼痛,让昏迷的女子蹙紧了眉心,嘴里也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立刻放缓了动作,粗粝的大掌动作极轻,像是呵护着什么稀有的珍宝,当那血肉模糊的额头伤口显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那么复杂,似乎讽刺,似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