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龙监督着工人们建造湖上的梅花赛场地, 结果被一条不知哪儿来的大鱼给拖下水了，等捞上岸老杨已经凉了。</p>
五爷安排鲛鲛下了趟水，结果发现水下那座原本严丝合缝的灵蝶宫不知为何开了几个窟窿, 鲛鲛还没来得及进去瞧瞧, 就被一条鬼面大鱼吓了一跳。</p>
霖夜火和邹良听五爷描述了一下水下的情况, 都对那些窟窿有点兴趣，意思是灵蝶宫已经打开了么？</p>
“你家那鲛人没进去么？”火凤好奇问。</p>
五爷瞄了一眼身旁。</p>
这会儿, 展昭一手托着小鲛鲛的屁股，一手正轻轻拍他背。</p>
鲛鲛跟受了惊吓的小四子似的, 脑袋埋展昭胸口, 五爷看着自家的鲛人, 莫名就有些吃味儿。五爷也反省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要对自己的内力有意见？</p>
霖夜火和邹良等了一会儿，发现白玉堂就盯着展昭的胸看也不说话。</p>
火凤伸手到五爷眼前打响指——别看了，他有的你都有, 有毛好看的啊！</p>
白玉堂回过神，咳嗽了一声, 一摊手。</p>
霖夜火没明白意思, 扭头看邹良。</p>
邹良只好也一摊手。</p>
此时岸上乱作一团, 卢月岚先让商会的船都回码头来, 方静肖指挥衙役们将杨大龙的尸体抬回衙门。</p>
……</p>
镜湖里出了吃人的巨型怪鱼，很快，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绍兴府。</p>
……</p>
城中的龙祥楼里, 赵祯他们一大帮人正吃饭呢, 也听上菜的伙计说了这事儿，大人小孩都惊了。</p>
“怎么可能啊！”沈元辰第一个跳了起来，“我在镜湖住了那么久, 里头连只大点儿的王八都没有，还吃人的鱼怪？”</p>
本地人也都纷纷表示不相信，可杨大龙的确是死了，衙门的人把码头都封了，所以也并非是什么谣言。</p>
……</p>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影卫来了一趟替展昭传话，说是他们先去衙门了，请公孙先生吃好饭去帮忙验尸。</p>
赵普挺好奇，“真的有怪鱼伤人？”</p>
影卫们将展昭告诉他们的详细跟众人说了一遍，还拿出了那张白玉堂画的怪鱼图案给众人看。</p>
因为事情太过离奇，所以赵普他们几个也讨论了起来，特别是公孙，急吼吼吃饭，就想吃完了赶紧去衙门。</p>
殷候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身旁正努力剥虾的天尊。</p>
五爷没在就没人帮天尊剥虾了，老爷子拿着根筷子扎着一只大虾，两根手指捏着虾壳正往下拽呢，虾都快断了。</p>
殷候问他，“诶。”</p>
天尊终于是拽下了虾壳，丢了壳擦手，边转过头看殷候——干嘛？</p>
“那球呢？”殷候问。</p>
天尊眨了眨眼，摸摸身上——没在……</p>
老爷子一惊，就见身旁有人递了个包过来。</p>
天尊回头一看，是南宫纪。</p>
老爷子也想起来了，他之前拿着那个球，五爷怕他丢三落四弄丢了，就买了个布兜子装了起来。赵祯瞧见了，就把布兜交给南宫了，让他帮天尊拿着。</p>
老爷子笑眯眯接过来，还顺手拿了个桔子给南宫。</p>
南宫接过桔子，注意到身旁投来羡慕的目光……就见天山派几个小徒弟都盯着他看——师尊给他桔子了！</p>
南宫拿着桔子，莫名就有一种把桔子裱起来供在家里的冲到，赶紧甩甩头，天山派这毛病莫不是会传染？</p>
天尊把球给殷候，自己拿着筷子夹了虾吃，又擦了擦手，准备剥另外一只。</p>
殷候拿着那铜球，又看了看身旁正拿着根筷子，对着虾头戳下去的天尊，问他，“这湖里之前一直都没那怪鱼，你把球拿上来了就有了……会不会跟这个球有关系？”</p>
天尊瞄了那球一眼，也拿不准，两人都扭脸去看妖王。</p>
妖王显然也听到了众人的对话，伸手要那个球。</p>
殷候把球放到了他手里。</p>
天尊成功吃了第二个虾之后，看到有伙计给隔壁桌的小朋友们上点心，就擦擦手站起来，跑去跟小四子要了两块儿核桃糕过来。</p>
把核桃糕塞给殷候，天尊继续夹了虾来剥。</p>
妖王一手托着球，一手托着下巴，看殷候边吃核桃糕，边帮天尊按住扎着虾的筷子，好让他用两只手剥虾壳。</p>
妖王想起了一些往事，小时候因为殷候是比天尊晚领回来的，所以他让天尊照顾一下殷候。</p>
天尊就问他，“要怎样照顾？”</p>
“就是跟他混熟一点。”</p>
“怎样混熟？”</p>
妖王也无奈，耐心教天尊，“比如说跟他聊天啊，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啊这些！”</p>
天尊点了点头，就去照做了。</p>
首先，他跟殷候聊了一句天，然后，问他喜欢吃什么。</p>
结果在这一关上就卡住了。</p>
殷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p>
本着妖王布置的任务一定要完成的准则，天尊就开始找各种吃的给殷候试，结果在两个月的努力尝试后，天尊终于发现了殷候最喜欢吃核桃糕，同时也把小殷候吃胖了一圈。殷候觉得，他小时候会微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天尊那两个月坚持不懈的“投喂”。</p>
之后，天尊从妖王传授的交友技巧中学到，要是朋友不高兴了，给他喜欢的东西会让他高兴起来。</p>
所以，每当酱油组吵架的时候，头天晚上睡觉时俩小孩儿谁也不搭理谁，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殷候会发现天尊用核桃糕，在他枕头上围着他的头摆了个圈……俩小孩儿就和好了。</p>
妖王盯着自家酱油组发呆，这么多年没在他俩身边，小游也是一直这样给酱酱拿核桃糕的吧……</p>
“咳咳。”</p>
一旁的赵祯适时地咳嗽了一声，妖王也回过神来了，摆弄了一下那颗铜球，说，“鬼面鱼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些事情。”</p>
众人都瞧银妖王。</p>
殷候和天尊一个叼着虾一个叼着核桃糕，都眯着眼睛看他——这里头难不成又有你的锅？</p>
妖王摆了摆手，拿过那张鬼面鱼的画像有看了看，说，“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可能知道去哪里找关于鬼面鱼的线索。”</p>
详细问，妖王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等一会儿小白堂他们回白家庄了再说吧。</p>
……</p>
吃完了饭，妖王和天尊殷候带着赵祯和孩子们先回白家庄了，赵普跟公孙一起去衙门。</p>
两人到了绍兴府，院子里还挺热闹，白玉堂、霖夜火和邹良跟方静肖正坐在石桌边聊天，桌子上摆着个很大的木架子，架子上站着一只硕大的鸟。</p>
两人一看这鸟，就猜到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猴面鹰。</p>
这只鸟背毛是棕黄色的，细碎的白色小斑点，肚皮和脸都是白色的，脸长得特别像人脸，看着还有表情，像个严肃的大叔。</p>
霖夜火拿着双筷子，正夹桌上的一盘生肉给那只鹰吃，看着敢情处得不错。</p>
赵普兴致也上来了，跑到桌边跟众人一起观察那只鹰。</p>
方静肖给他介绍，这只猴面鹰叫棕雪。</p>
九王爷点头赞叹——好名字！</p>
公孙则是跑去后边仵作房了。</p>
仵作房里，展昭和卢月岚正研究尸体呢，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见公孙一脸激动跑着进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我看看，真是被鱼咬死的么？”</p>
展昭和知府大人都有些无奈，看到尸体那么“兴奋”的也只有公孙了。</p>
……</p>
公孙先放下药箱子，围着杨大龙的尸体先转了一圈。</p>
“只剩下这大半具了么？”公孙问。</p>
展昭和卢月岚都点头。</p>
说话间，公孙注意到展昭一只手托在胸下接近胃的位置，不解，“你怎么啦？胃疼啊？”</p>
“呃……”</p>
展昭还没来得及回答，公孙就严肃脸，“早说了你这么胡吃海喝迟早要出事吧！我看看！”</p>
说着，公孙就要伸手去戳展昭的肚子。</p>
“诶！”展昭赶忙拦住公孙。</p>
公孙和卢月岚是看不见，这会儿展昭脖子上还挂着只小鲛人呢。</p>
鲛鲛刚才被公孙无意间戳了一下屁股，伸手揉了揉，回头瞧了一眼。</p>
展昭给公孙解释了一下鲛鲛刚才下水被吓到的情况，公孙觉得这反应跟小四子被吓着了差不多，就有些不满，“你俩也是，水下乌漆嘛黑的怎么叫个小孩儿下去！”</p>
展昭瞄了一眼怀里的鲛鲛，腹诽——他大起来的时候跟喵喵楼差不多高……</p>
卢月岚拽了拽公孙，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尸体上，问他有什么线索。</p>
公孙看了一会儿后，皱眉，详细让他俩描述一下杨大龙掉下水到被捞起来大概用了多少时间。</p>
展昭回忆了一下，说是很快，就一下子的感觉。</p>
公孙摸了摸下巴，最后说，“河里可能不止一条鱼。”</p>
卢月岚和展昭都一惊，“那种鬼面鱼？不止一条？”</p>
公孙点头，“嗯！杨大龙的尸体不是被咬成这样的，而是撕扯造成的。”</p>
公孙指着杨大龙尸体的残缺处，“伤口没有齿痕！齿痕都在腿和手上。”</p>
卢月岚和展昭听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所以……是被两条鱼给扯碎的么？”</p>
公孙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三条！”</p>
展昭和卢月岚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杨大龙，这死的也太惨了。</p>
“竟然有三条鱼？”卢月岚忧心，“那岂不是很危险？”</p>
公孙拿出那张鬼面鱼画像，“感觉不像是真鱼！”</p>
展昭特别同意地点点头，“有些鱼是老丑了，但起码有个鱼样子，这个感觉不像鱼。”</p>
公孙又研究了一下画像，再看了看尸体，嘟囔了一句，“感觉这鱼像戴了个面具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