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一通怂恿加忽悠, 也没有说服薛、苗两家答应跟他一起单独驾船出海找灵海国。</p>

正如赵祯所说，薛龙亭和苗三季对吴老大早已心生芥蒂了。从吴老大对两家隐瞒了还有一个海螺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他俩。出海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本来就要跟天斗, 一艘船上的人必须彼此信任, 相互猜忌是非常危险的。</p>

再加上之前走了的那一批岛主寨主八成会去陷空岛找卢方, 都是一起骂过陷空岛的人，为了自保肯定会都推到吴老大和他俩身上，别到时既没得到黄金又得罪了陷空岛。</p>

所以薛龙亭和苗三季找了个借口先开溜，就想一会儿去找刚才那些岛主寨主再做商议，要是要去陷空岛找卢方，他俩可得带头去, 到时候能把所有错处都推给吴老大。</p>

……</p>

一群反复横跳的小人肚子里各有盘算，等都离开了吴家别院, 吴老大冷笑一声，嘴里嘀咕了一句, “ 一群蠢货！”</p>

说完，他就也走了, 不过没走前门, 而是出了后门。</p>

后门的巷子里，有个码头工人打扮的年轻正站在那里，靠着墙感觉等了挺久了。</p>

见吴老大开门出来，那人抬头问他，“都办妥了？”</p>

吴老大点头。</p>

“都上钩了么？”</p>

“应该差不多了。”吴老大回答。</p>

那人转身就走了, 留下句，“今晚老地方去见张大人。”</p>

吴老大见那人走出巷子就没了人影，也撇撇嘴, 开门走回了后院。似乎对那人的态度还挺不满，吴老大有些怨念地嘀咕了一句，“都瞧不起我，等老子做大了，有你们好瞧的！”</p>

鲛鲛本来想跟着吴老大回去，不过白玉堂觉得刚才那个联络人好像更重要一点，就让鲛鲛跟去看看。</p>

鲛鲛跑到巷子口，就见刚才那个小哥已经快走到街尾了，赶忙追上去。</p>

跟出去挺远，那人一拐弯，出了一条弄堂，进入了一座小楼。</p>

鲛鲛抬头一看，好家伙，进的竟然是青楼！</p>

白玉堂皱了皱眉，鲛鲛也就在门口犹豫。</p>

展昭见白玉堂表情有些为难，就问，“怎么啦？”</p>

五爷说，“那人进青楼了。”</p>

众人听了没头没尾的一句，都好奇——谁进青楼了呀？</p>

白玉堂说一个跟吴老大联络的人，还问展昭，“鲛鲛能进青楼么？”</p>

展昭和公孙异口同声，“不准！”</p>

说完，两人也对视了一眼。</p>

赵祯和小四子嘎吱嘎吱嚼着花生米，看着两人——为啥不让进呀？</p>

展昭和公孙的理由都是——鲛鲛太小了不准进！</p>

五爷也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大致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众人觉得进展都在预料之内，晚上跟着吴老大去看看他究竟跟谁接头就完事儿了，联络的可能也就是个跑腿或者传话的。</p>

今天的盯梢告一段落，众人离开了客栈，先回趟别院。</p>

别院里，银妖王、天尊、殷候和陆天寒正打马吊呢，夭长天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手里盘着殷候家球球，边指导良辰美三个练功，而说了要督促孩子们练功的赵普却不在。</p>

众人有些无奈地摇头，这群老头凑一起，最正经的竟然是白鬼王，还知道帮忙带带徒孙。</p>

陆天寒见白玉堂回来了，就站起来。</p>

结果白鬼王立刻就顶了他的位置继续打牌。</p>

众人无语——果然是一个正经的老头都没有……</p>

陆天寒看到盘在夭长天肩膀上的球球，就想伸手去摸一下，不过球球赶紧就游去殷候那边了，似乎嫌弃陆天寒太冷。陆老爷子只好咳嗽了一声，问白玉堂查的怎么样了。</p>

白玉堂将进展到哪儿了大致一说，陆天寒摇头——图什么啊，就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么，天天作死。</p>

天尊也忍不住吐槽，“那帮人就是闲的，跟小卢打了那么久交道了，还不了解他么？他能为了钱带着兄弟们去冒险？上岛去撺掇他别被他撵回来。”</p>

殷候也点头，他跟卢方自然没有天尊跟他那么熟，但相处了几天，大致知道他就是个重情轻利的人，用黄金去引诱他指望他上档，也太一厢情愿了吧。</p>

天尊他们几个吐槽那些岛主寨主，众人也没怎么在意，唯独五爷。不知道是说者无心听着有心，又或者白玉堂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担忧 ……他总觉得赵祯和赵普推测的那个大方向肯定是对的，但细节方面是不是漏了什么。</p>

正如他师父所说的，以白玉堂对卢方的了解，他大哥不可能为了钱财带兄弟们去冒险。就算现在一帮人跑去陷空岛给他大哥说这个事情，他大哥也多半会劝他们打消念头……</p>

“啧……”</p>

白玉堂就有些心烦，生怕漏了点什么。</p>

展昭大概是看出来了，拿了个桔子坐到他身边，让他别那么担心，大哥他们见过的风浪多了，咱们抓完水军的奸细就回岛上帮忙去！</p>

白玉堂点点头，展昭就塞了瓤桔子到他嘴里。</p>

这边正聊天，外面赵普他们回来了。</p>

九王爷见众人已经回来了，倒是还有些意外——这么快？</p>

霖夜火见就赵普回来了，邹良没在，就问自家哑巴去哪儿了。</p>

赵普说青鳞带着水寨的一部分战船和兵马下来了，正在部署，以防水军哗变。</p>

赵祯问赵普查出来是哪个营寨出问题了么。</p>

九王爷说，“两浙路的总寨并没问题，问题在沿海一带的小寨。这边总共有三座规模还可以的小军寨，每一个的兵力大概在两到三千人，现在就是不确定是哪个寨出问题。”</p>

白玉堂把他们今天查到的也告诉了赵普。</p>

赵普想了想，问，“张大人？”</p>

白玉堂点头。</p>

“张……”赵普就皱眉，“这三个分寨管事儿的都没有姓张的……也算个好消息，当头的那三个都不是奸细的话，渗透的就还不算厉害。”</p>

众人吃了中午饭，都留在别院休息，等待今晚再探。</p>

下午的时候，众家寨主都没来，倒是辰辉来了一趟。</p>

辰辉进来就跟白玉堂说，“我来替那帮人探口风了。”</p>

众人都有些好笑地看他。</p>

辰辉问白玉堂，“那帮人是怎么得罪你了，还是你又吓唬他们了？一个两个找来让我帮忙。”</p>

白玉堂还挺好奇，问辰辉，“他们说了让你探什么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