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那个时候宁初这具躯体还没有出生。

宁初看向齐慕宸，问道：“你有印象嘛？”

“......”齐慕宸面无表情的看着宁初，“你以为我那时候才多大？”

也是，那时候齐慕宸也很小。

“那时候齐侯爷还在襁褓之中，自然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的，不过宫中大多的老人，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张老在一旁详细的说道。

宫中的老人？

皇宫里有规矩，宫女过了四十，就可以向主子求得口谕，出宫自寻生路。

现在宫中留下来的老人并不多了，具上次宁初观察，大多都还是年轻的，特别是宁初的院子里。

要想在宫中找个老人问问，恐怕那老人，就只有各宫中的亲信。

别说宁初不敢去找来问，就算是敢问，恐怕什么事都还没查出来，消息就传遍整个皇宫了。

这个想法被宁初果断的打灭，她看向张老，笑道：“张老可以和我们详细的说说那次走水之后，你们修建的具体情况嘛？”

张老露出一抹无奈，“公主殿下，并非老臣不愿，而是那次修建并不是老臣带领的。那时候老臣在江南一带，替换上找寻最好的木雕，错过了这样的机会。”

听他声音，现在都还听得出来其中的可惜。

“不是您领导的？”宁初疑惑道：“可这府上，除了您，还有人比你更适合嘛？”

从宁初认真的语气中，张老读出了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尊重，他笑了笑，“十八年前，我师傅还在这里，那次修建，就是师傅他带领的。”

张老的师傅，那该有多大年纪了？宁初小心的问道：“不知您的师傅如今在何处？”

“过世了。”张老嘴角往下，先前的柔和态度逐渐消失，“前些年走的，走得也算安稳，只可惜没能亲自送上一程。”

宁初心虚的看着张老，“张老您节哀......”

张老端起茶水，又笑了笑，“无妨，人身在世，总会有生离死别的，适应了就好。”

这话听着有些心酸。

宁初问不下去了，手伸到桌子底下，拉了拉齐慕宸的衣袖，示意他来问。

齐慕宸低头看了一眼宁初的手，眼里流过一抹柔情，在抬起头来，齐慕宸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幽深的眼眸，盯着张老，“张老，虽说逝者已矣，我们本不该去打扰的，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还请张老将这位老师的住址给我们。”

“好。”张老没有犹豫，起身走到书桌边，将地址写下来，交给齐慕宸，“不知这件事，可否牵扯到我们的工匠府这边？”

齐慕宸收起纸，笑道：“张老要做好心里准备，这件事肯定是有所关联的。”

张老愣了下，很快恢复过来，沉默的叹息。

这也算是齐慕宸表示自己的尊重，提前给张老说一声，其它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从张老那里拿了地址，宁初和齐慕宸就离开了工匠府。

“我看这地址并不在京城，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宁初站在工匠府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匠人们，低声问道。

齐慕宸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谁跟你说我要去的？”

“不去？”宁初疑惑。

齐慕宸摇头，“我不去，派人去。”

“......”本还想着跟着出去看看的宁初，主意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