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一家子,能知道什么?把那慕家老大媳妇一家四口赶到乡下老家后,那慕家老婆子就嫌说家里请的婆子丫头太多了,花费太过,没过两月就将人都辞了!”
“如今慕家就剩下两个老婆子专门留着伺候她,其余家里的事情,什么洗衣服做饭买菜打扫院子,都丢给了慕家老二媳妇和两个女娃,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门都不能出,去哪里知道去?”
“那慕家老二天天白天在家睡觉,晚上钻赌坊一夜不着家,两个儿子也是招猫惹狗,人人都烦的,谁告诉他们?如今只怕全城就他们家不知道了!”
“不知道也好!不然就慕家老婆子之前那偏心样,说不得就又要讹上那老大家的呢!”
“可不是,咱们也嘴风严实些!别说漏嘴让慕家人知道了!别的不说,那慕家老大还活着的时候,虽然回来的时间不长,那也是街坊邻居能搭把手的从来没含糊过!那慕家自家的事情咱们管不着,这只管好自己的嘴,还是能做到的不是?”
这番话,得到了那些婆子们的赞同,纷纷点头表态,不仅自己不说,还要回去跟家里人说,约束着他们也不要说慕家的事情才好。
慕天泽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感慨,当年父亲慕破军的人缘着实不错,就算他走了一年多了,这些街坊邻居还记得他的好呢。
又想起那几个婆子担心沈佳言的话,也忍不住脸上发烧,之前确实是他们错了,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沈佳言这个后娘实心眼的对他们好,反而是担心他们对后娘不好。
而他们兄妹确实,还没等后娘老去,其实就对她不好了!
真是又羞愧又是难受,只觉得坐不下去了,结清了茶钱,起身走了。
自然不知道,他还没走远,就有几个婆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才狐疑的道:“看着倒像是那慕家老大家的大小子的模样,不过没看清楚脸。”
也有人不在意:“他们一家子都被赶到乡下去了,哪里还能来城里?想必你是看错了!”
恰好有人又说起这两日醉仙楼的卤菜来,说是凭着这卤菜,醉仙楼这两天可是天天高朋满座,一大早就有那些老饕们守在醉仙楼里,就等着卤菜出锅呢。
那以往生意最好的聚贤楼如今生意可都远不如醉仙楼了。
慕天泽也只听了一耳朵,这些卤菜,什么酒楼离他太远了,只当耳旁清风,一吹就过去了。
他等到太阳下山,又揣着十来个馒头,就往那小乞丐聚集地跑去。
大嘴带着他的那帮兄弟,已经等在那里了,正翘首以盼慕天泽的到来。
远远的看到他过来的身影,尤其是手里拎着的那一包馒头,小乞丐们的眼睛都亮了。
那大嘴虽然年纪小,办事却妥当。
不过大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打听了不少沈家的消息。
只说沈家前些天好像一家子都出动了,在城门口和车马店,到处打听寻人,折腾了好几天,前天才消停了下来。
听沈家街坊邻居说,是沈家当年有个小闺女嫁出去,婆家遭了事,小闺女回娘家求助,连门都没让进。如今听说那小闺女一家跟县令搭上了关系,沈家这是又想跟小闺女和好呢。
前一段时日,那小闺女到县城来,参加了街坊孩子的抓周礼,被沈家人碰到了,想把小闺女留下,没曾想那小闺女也是个心狠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就走了。
沈家人找了几天没找到,气得不行。
沈家老二说是好像看到他家妹子了,追着上去,把人一拉,才发现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