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非也是愣愣,下意识扭头看去,那一抹单薄身影已经浅淡如纸鸢,入了屋中。
她可以说...她刚刚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神么。
那气场,简直就是能直接把他们都秒成渣啊!
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云家人根本不敢逗留,几乎是屁滚尿流得驾着几乎废了的云三爷,直接滚了!
唐家人跟花妖非等人也没追,穷寇莫追,到底现在还没法彻底决战,眼下赢了一局已经是绝对满意了。
不过也或许是他们都沉浸在刚刚看到的一幕之中,良久没有言语。
往日的随弋是冷清并且雅致清贵的,眼下这人将这些特质无限放大,更多了寻常人不可能有的气质,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也是不理权势的祭香出尘之人,否则不会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唐寒枫忽然想起自己老爹曾经对他的恨铁不成钢,曾经那些人对云家云戾的各种歌颂赞美。
再看向身后那扇大门...
忽然就觉得心塞了。
这是被比成了狗啊!
宫九站在阳台上,定定看着刚刚随弋站着的地方...
这是随弋?
宫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古怪至极。
那面玉璧..
花妖非一抬头就看到一年到头难得深思几次的宫大小姐,不过目光一转,却是留意到隔壁房间的阳台落地窗后,还有一个女人幽幽看着他们这边。
那神情,很深,眼眸,很沉。
至于随弋,一进入房子后,不紧不慢得在那几个一脸土色惊惧的医生目光下走上了台阶..
进入了一个房间中。
一个医生眼尖,看到地上毛毯上有一滴血飞快渗入...
门一关上,随弋便是宛若没了灵魂一般,疲软得扶住了桌子,捂住了嘴巴,缓缓倒在了地上,剧烈喘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捂住嘴巴的指缝却是渗出了鲜红的血。。
握着妖阙的手掌有悉悉索索的血水流出,又宛若活了一般,流淌在妖阙上面,红光淡淡散发出,像是妖精的眼。
她体内却是一片翻涌。
妖阙内部的可怕诡异力量正在涌入她的体内,几乎要断裂她所有的经脉!
不,应该说已经在断裂。
在她跟那云戾打斗的时候,就已经在断裂了。
不过好像并不痛,似乎这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而刚刚的她,好像又不是她...
她都记不住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在退却一般...
理智逐渐被拽入那可怕的漩涡之中,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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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之前惊摄太重,虽然现在随弋独自进入房中,好像不理一切一般,其他人也没有一个敢去探问的,委实是那威压太重,让人心悸,所以他们潜意识里不觉得她有事,也下意识不敢去招惹。
连宫九跟花妖非十分默契得不去叨扰随弋。
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客房内,宫九心急火燎得进入房中,看到得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燕清妩,旁边还有唐寒烟。
一对美丽非凡的母女就这么安安静静躺着,之前被血污浊了的被单已经被换在了一旁,此刻房间一片干净,好像之前的杀戮都未曾影响到这里一般。
后头进来不少人,唐寒枫盯着床上的人,宫九却是下意识看向落地窗前莹莹而立,背对他们的江沉鱼。
或许是对方带来的感觉太温婉轻柔,以至于近乎压抑,众人一时间没说话,倒是宫九半响来了一句、
“额...这是..死了?”
“胡说什么呢!”唐寒枫恨不得掐死宫九,瞪了她一眼,飞快走上前,一模鼻息。
便是飞快松了口气,转过头对宫九正经道:“还活着”
怎么觉得这人这么二呢!宫九吐槽。
花妖非也吐槽,以五十步笑百步?
“这位阁下伤患未痊愈,我只是止血包扎,其他的还看你们自己”
江沉鱼总算开口了,温温柔柔说完,便是迈开了步子,走出门..
走之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头补了一句:“至于燕姑娘,你们这些日子最好不要打扰,寻常准备些补身体壮阳气的药,不能重,要轻而细补,慢慢调养”
说完她就转身了...
只是后头传来...
“额,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坐月子的”
“坐月子?宫九,你的脑子还真是一如既往邋遢啊~~难道不是应该是补肾虚的么~~”
江沉鱼脚步一窒,接着飞快离开了,唐寒枫默默拿出了手机,他好像打几个电话给这两个女人的长辈,这样的姑娘养到现在...辛苦了!
到底这里有真正的医生在,也不用拉到医院去救人了,唐寒烟就被安置在了随弋家中医治,至于一片混乱的房子...
以众多土豪的风格,大半夜的也能叫人来装修,到底还是太吵了,所以只能稍微整理一下,明日再来。
当然,作为一个得到主人允许的常住房客,宫九很不客气得朝唐家勒索了不少钱。
这场地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什么得,你们都准备着啊!
本来这事得随弋来,但是宫九哪里不知道随弋这种心胸宽泛到了太平洋去,压根不会开这口,所以只能她开口了。
左右不能亏了随弋!
这厢宫九磨嘴皮子准备找唐家勒索,另外一边云家也是一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