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便是十分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弋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冰凉凉的。
睁开眼。
只有撩开的窗子,外面是漂亮的晚霞昏光,温暖醉人,大片大片得盛开在海平线上..
她默然了一会,看着窗子上..倒映出来得一个身影。
有人!
随弋转过头,看向这个不知道坐在床边多久的人。
“你不该来”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长发披肩,脸色苍白,说不出的憔悴。
曹翎还是宫九这些人都不知道的憔悴。
而床边的人便是这样看着。
有些沉默。
默了一会,才淡淡道;“哥哥不见了”
她的声音很冷,没什么温度。
仿佛对随弋的情况不在意,也并非其他原因前来,只因为..哥哥不见了。
“子柳?他怎么了?”
“不知道,在我恢复后,他就走了,留下话来说是出去办事”
可这就是问题。
对于刚回到自己身边没多久且刚刚从死亡中捡回一条命的亲妹妹,以随弋对庄子柳的了解,只怕是归隐山林从此跟妹妹安然平凡生活的心都有了。
可他却是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离开了。
办事,这个事儿很重要,很棘手。
所以庄子伊担心,然后就来找她?
有逻辑关系么?
“待这件事后,我跟你一起去找他”随弋轻声说。
庄子伊没有欢喜她的答应,反而说:“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帮别人...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嗯?这话不怎么好听。
随弋愣了下,说:“你们不是外人”
庄子伊垂眸,“他可能是去履行对那个女人的承诺,一如你也是在履行你的承诺”
承诺的起源,便是她的命。
巫孓那个女人绝不会随便救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条件,绝不会出手。
庄子伊看着随弋。
“她让你做什么?”
“取一样东西”
“她取的东西还少了?”庄子伊的神情冷漠,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一丝好感。
一套戎卫甲,还有其他她插手的..随弋知道的就有两三次,何况不知道的,再何况以前她们没认识之前的。
这个女人可怕得让人心惊,好像在进行一次可怕得准备。
可让人无力的是他们都身在其中,不得不成为她的棋子。
随弋看向窗外。
“那是她的事情了..我只管完成自己的承诺”
“你的身体也是她弄的?”这副样子,乍一看起来还以为三个月多前垂死的是她呢。
庄子伊手指无意识扣着手上的一枚铁色戒指。
她不知道她“死”了后到底发生过什么,问庄子柳,她不说,问了那个女人,结果对方只用轻蔑无比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很厌恶。
“嗯?”随弋看向庄子伊,微微一笑:“你跟小时候一样,话多”
冰冷得好像冰雕似得庄子伊眉头一皱,撇开脸,“可到底是长大了,有些话你未必爱听”
嗯,是长大了,回不去了呢。
随弋伸出手,取了窗边桌子上的发带,轻撩了披肩的长发,绑起。
晚霞洒进来,落在她纤细单薄的身体上,纤细的脖颈发丝一缕缕..
小时候,这个女孩消瘦,头发乱糟糟,天天一副没睡醒的寡淡样子。
庄子伊冷眼看着,再从对面的玻璃窗子看到同样已经长大的自己。
短发,眉眼冷峻,小时候..这个人还说自己长得像肉包子..
肉包子..
她起身。
随弋下了床,拿起外套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庄子伊递过来一件衣服。
这是...
“穿上”庄子伊冷冷道。
随弋看到这衣服..保暖**?
“我并不冷”
“那是以前,如今的你,碰一碰冷水都会冷得彻骨吧,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让你太好过..”
伊抿着唇,说:“她恨你”
随弋表情微窒,到底没拒绝,反而十分顺从,接过了衣服,也没说什么。
更不跟对方聊为何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