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最后一句提及的是...之前帮我换衣服的是先生你吧”在王通宅子中那次。
“嗯”
“....”
先生,你什么时候能不骗我!还第一第二第三!
随弋点好穴,收了手,将衣袍递给师妃暄:“我说不是我,你便信了,侯希白说不是他, 你也是信的,但是你心中会有疑虑,继而又怀疑是否我骗你,但你又觉得我不会轻易骗你,可最后终究什么都没问,有点别扭”
有点别扭,师妃暄,你还真是别扭啊。
师妃暄一愣,抿抿唇,心里也谈不上是什么滋味,是羞愧,尴尬,还是迷惘?
她是心思有那么别扭么?
被随弋说白了之后,还真是有些.....
突兀的,随弋的手落在了她头上,揉了下。
“别扭的孩子大概更可爱些,就是你自己会不舒坦”
“若有下次,你大可直接问我”
“换衣吧,我在外面等你”
随弋走了,师妃暄却是久久没能回神,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头,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幕...
她年幼的时候,苦修剑术,那时候是真正的苦,来自寒冬腊月修炼到皮开肉绽的苦,又不能跟玩伴玩乐,每天只有剑与琴棋书画,唯一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寒冬雪日,她累得倒在了地上,仰面看到了天空落下雪来...一点点冰凉,落在脸上,手上的伤口被冰凉刺得有些疼。
她的师傅抱起了她,揉着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但是那后来,慈航静斋的苍生抱负便成了她一生的祈望跟追求。
后来,宁师傅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心未放开,如何安宁”
原来说的是她。
可惜她一直没能领会过来,更谈何做到。
出了房间后,随弋就走到了屋角,将那个柜子打开。
柜子中,昏迷的尚明就躺在里面。
烈埙: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么个大活人给塞进来的!!!
错愕中,烈埙沉思了下,道:“先生这是要....”
“问些事情而已”
随弋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也没有浪费时间,指尖在尚明眉心一点,后者便是很快皱着眉头醒来了。
转了下脖子,便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淡泊安静喝茶的随弋,还有旁边坐着的烈埙。
他也不吵不闹,很快平静了眼里的不安,朝随弋露出笑容:“苍梧公子深夜将在下带到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叫她苍梧,是想和稀泥?
随弋看向他。
“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撒谎一题,便废你一条经脉,怎么样?”
我能说不怎么样?
尚明脸色变了变,终究微笑:“公子说就是了”
“第一,派遣你们屡屡暗杀对付于我的人是谁?”
“第二,驾驭海妖之人到底是谁”
“第三,刚刚出现的一位青铠弓手是谁?”
“第四,之前派人围杀傅君婥的人是谁?”
三个是谁,只问身份。
但是要说明对方的身份,实际上就已经得交代前因后果。
尚明想了下,才有些为难得说道:“这三个问题还真是让在下为难...”
不过他还是交代了。
“之前几次对付你的命令是东溟夫人下的,她似乎有心对付公子...先生你,之前跟宇文化及等人合作的也是她”
这话刚说完...妖阙寒光一闪。
噗~
肩膀部位一条经脉被剑气直接震断。
尚明脸色惨白之下。
妖阙剑尖落在他的喉结上。
他连叫都不敢叫。
随弋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尚明艰难得扯扯嘴角,“是我记错了,其实下达命令的人便是黑山大人,也就是您问的那位驾驭海妖之人,他是东瀛幕府的妖师,一向以能驾驭海兽而被东瀛大将军列为第一幕僚,是一个神秘至极的人物”
烈埙闻言便是冷哼:“东瀛妖师?我倒是听闻过,只知道这人手段厉害非常,手里有一个诡异神秘的水下刺客部队,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没想到你竟然是东瀛妖师的狗腿子!”
“不是,是合作者,是两年前他找上我,问我要不要合作,推倒东溟夫人的统治,借此让我上位,只要我上位,作为代价,便是要成为东瀛的盟友..”
说是盟友,其实都可以想象出来到时候肯定是东溟附庸东瀛。
而往日东溟跟东瀛可是生死不共戴天的。
若不是随弋在这里,烈埙恨不得用毒药毒死这个人!
“你是东溟夫人的未婚夫,在东溟本身一人之下,怎会不明白这个合作哪怕成功,你也得不到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