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天青如湖,一青衣女子提着裙角在院子里东躲西藏,她身后追着一个手持鸡毛掸子的中年男人。
虽说女子是做求饶之态,但游刃有余快速闪动的身影中,并未看出任何知错之意。
身后的中年男子仿佛在和女子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一般,越追越恼怒,女子听到身后不远处散发出的粗重呼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爹,您别追我了,我真的不敢了。”孟若苏在院子里大叫道。
身后男人并未应声,只挥动手里的鸡毛掸子,擦着孟若苏衣角划过后,继续奋力向前追着。
孟若苏见身后男人不理他,又故作哭腔高声道:“娘,我爹要打死我。”
一身着华服姿态貌美,小腹微微隆起的女子从院内假山后急匆匆的走过来,见孟若苏在院子里围着树跑,赶紧朝男人走过去,“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快停下来歇歇,别气着身子。”
中年男人看到女子过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尖轻点,试图拦住孟若苏,孟若苏赶紧朝女子身后一躲,“爹,娘肚子里还有弟弟呢,您别误伤了。”
中年男人站在女子面前,目光却越过女子看向孟若苏,胸口起伏了一会,仿佛妥协了一般,阴着脸道:“你给我滚回你的竹苑,把《女德》《女戒》各抄五十遍,抄不完不准出来,要是再敢溜出去惹麻烦,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还怕孟若苏不当回事似的,又补充道:“还有你那院子里的竹子,我也会给你砍掉,以后你就不用练功了。”
孟若苏闻言赶紧乖乖道:“爹,我一定好好闭门思过。”
女子悄悄推了孟若苏一下,孟若苏朝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转身朝竹苑跑去。
中年男子等孟若苏走后,方才愠怒的神色蓦然温柔下来,“雅雅,你胎气不稳,还是得多休息。”
安雅抬手抚摸了一下肚子,笑着说:“王爷,若苏从小品行端正,无非就是看不惯盛京里面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王爷何必动怒。”
孟正行叹了一口气,“她有这般刚正的品行自然是好的,可她是女子,若是硬要得罪皇室的人,只怕将来她要忙于应付皇室的明枪暗箭。”
安雅想起前几日孟若苏因为四皇子刘安瑜强行带走醉烟楼的花魁玉芯,便当街出手和刘安瑜打了起,这一收拾不要紧,原本刘安瑜就不占理,孟正行又身为应王,孟若苏自是无忧的。
谁曾想刘安瑜转头就回去朝他母妃颖妃告了一状,颖妃因献给了皇帝一个西域女子,此女子又备受皇宠。
所以这枕边风一吹,应王第二日就在上朝之时被皇帝训斥管教子女不严,盛京王侯世家无一不拿此事在孟正行面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