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是月神自己选的,而我早在十二年前就不是圣女了。”杨素月仿佛看透了孟若苏所想。
在孟若苏的认知里,所谓供奉的神灵只是供奉者的心灵寄托罢了,从前云生大师说她有两世情缘时她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除了在她十六岁遇到的江拂外,她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
“沿疆向来神秘,历任国主皆是女子,可也没人见过国主的样子,殊不知......”孟若苏没有将话说完。
杨素月轻轻笑了,沿疆善巫蛊百年来守着那一方神秘天地,鲜少有人能够进去,外人不知皆道沿疆遍地是鬼灵,高高在上的国主更是能吃人。
“孟姑娘在沿疆待了那么多年,也如俗世中人一般想吗?”杨素月反问道。
孟若苏默然,她小时候记忆里都是跟着师父呆在那黑乎乎的云幽山上练功,见到沿疆人也大都是深山里的猎户,后来匆匆回盛京时连沿疆的国都奉京都没有去过。
“我一直在云幽山上,沿疆奉京并未去过。”孟若苏幽幽道。
杨素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半响左顾而言他道:“日后姑娘自会知道,说不定你我八百年前是一家呢。”
孟若苏一头雾水的看向杨素月,是她活的年岁太少的缘故吗?杨素月这说话瞬间让她想起那个爱悠哉悠哉的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的糟老头子师父了,两人简直是一脉相承。
孟若苏深吸一口气,干巴巴的点点头,“前辈说的是。”
巫医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进来,目光注意到孟若苏胳膊上的镯子时,脸色一惊下意识就要跪下去,杨素月不准痕迹的朝巫医轻轻一拂袖,巫医下跪的动作卡在半空,杨素月道:“去看看大小姐怎么了。”
巫医一顿,收回自己的膝盖,深深的看了孟若苏一眼后朝床榻边走去。
江拂在杨素月和巫医之间来回看了几遍,目光最后看向了孟若苏的手腕上,一瞬间孟若苏也朝江拂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一切皆在不言中。
孟若苏呼出一口气,原本有些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江拂朝孟若苏那边走了两步,站在她的身后供孟若苏轻轻靠着。
巫医替林安芮把完脉后朝杨素月道:“堂主,大小姐并无大碍。”
杨素月再次起身走向床边,驻足沉吟了一会儿妥协道:“罢了。”杨素月从腰间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质令牌,和门外侍卫们的九月令模样并无差别,只是上面微微透出的血丝让这块令牌平添了些神秘的感觉。
杨素月将令牌放到林安芮的怀里,似是自言自语道:“从前你总怪我管你太多,如今你失了记忆便当重新来过吧,这块令牌可调动九月堂所有的势力,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你醒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保护好自己。”
林安芮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滴泪珠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杨素月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看了林安芮一眼,转身朝江拂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