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孟正行面前,“王爷,属下虽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这么多年王爷已成属下另一个主子,属下怎能留下王爷一人面对腥风血雨。”
孟正行视线落在舒伯头顶,曾经如墨般的青丝如今混进点点银星,孟正行沉默了。
回首过往多年,舒伯从未有过任何差错,不论何时都是尽心尽力的为应王府付出,孟正行得知舒伯真实身份时,其实并没有恼怒,有的只是心疼当年这般好的一个少年郎会被逼到走投无路,若不是遇到他,此时可能就不会是这般光景了。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不能回到旧主身边。”孟正行缓缓道。
舒伯顿了一下,继而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像是在立誓一般郑重其事道:“属下绝不后悔。”
一道闪电而过伴随轰隆隆的雷声,雨下的更大了,狂风夹杂着雨丝飘飘洒洒的落在盛京每一寸黄土上。
朝阳殿中,外面的狂风骤雨丝毫没有影响到大殿中央被高高悬起用来照耀整个大殿的一轮明月。
此时刘天文衣衫不整战战兢兢的坐在月亮下的青石砖上,而熠王身着大红喜服却是坐在正殿之上的主位上。
月光和煦,温暖如初,但情形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皇,儿臣今日这一身喜服您可喜欢啊。”熠王手搭在扶手上微微晃动着,清妩身披轻纱缓缓坐到熠王腿边,头轻轻靠在熠王身上。
刘天文睁大眼睛瞪着两人,手颤抖着抬起,语气惊怒道:“你们两个居然敢背着朕苟且。”
熠王侧头含笑温柔望着清妩,手轻轻挑起清妩的下巴,唇角微微勾起道:“清妩为祥瑞而生,本就该属于本王这样的天选之人。”
熠王重新看向刘天文,脸上柔情逐渐褪去,换上一副轻蔑的笑容,冷冷道:“而父皇不配。”
刘天文眼底泛起泪花,他虽算不得世间最好的父亲,可身为皇帝,他尽力保护每一个孩子,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还是沦落至此,刘天文不禁想到数年前,也是在这里,血流成河尸体遍布,而熠王坐的那个地方也是他曾经坐过的地方。
熠王从主位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刘天文,那眼神那姿态,就像是狼群中新任狼王俯视旧狼王的样子,“儿臣今日便想问一问父皇,当日听信谗言收回母后册宝时,可曾想到过母后会不会伤心,又可曾想到过我和姐姐的处境?”
皇帝仰头看向熠王,“朕当时封你为皇子里唯一的王爷,又给了萱儿明上公主的尊贵身份,没人可以欺负你们。”
熠王大笑道:“父皇不会真以为有了身份就不会被欺负了吗?若是身份能代表一切,三弟怎么会成为太子。”
皇帝愣住。
他深知自古皇室,帝王的决定往往能代表宫里众人的态度,哪怕地位尊如皇后,只要皇帝不喜欢,宠妃的地位便可以凌驾皇后之上。
熠王继续道:“自古以来太子之位应是立嫡立长,父皇可是亲手将我推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