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苏怀里躺着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一时之间手僵了,身子也不敢动了,生怕不小心将小家伙摔了。
苏轻风被逗笑,捂嘴咯咯笑着,“你看你,怎么这么傻。”
孟若苏撅嘴,瞪了苏轻风一眼,也只有苏轻风会这般嘲笑她了。
一旁站着的凌王目光落到苏轻风脸上,很久没有看到苏轻风的笑容了,他以为他们都长大了,所以变了,其实变的只是外表,内心还是纯真如当初。
“哇”的一声,小家伙闻到孟若苏身上的气味不是他熟悉的,嗷了一嗓子后就开始放声大哭。
孟若苏更加慌乱,朝苏轻风道:“快,快抱走哄哄,哭的太惨了。”
苏轻风朝乳娘点点头,小家伙被抱下去喂奶了。
孟若苏后背出了一层汗,蓦然觉得自己肚子里这个出来后会不会也是这般,那她不得被吵得疯掉。
凌王上前将一同心锁放到桌子上,又放下一个锦盒。
“乐阳。先祝你和瑾王修的正果,再祝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孟若苏起身朝凌王一礼,“乐阳谢过三哥哥。”
凌王背一僵,半响也笑了。
孟若苏小时候都是叫他们哥哥的,这一声太久违了。
孟若苏让阿五将准备好的午膳端上来,转身去拿窗花时,应习忽的冲出屋子,院内乐于已经和那个人打起来了。
孟若苏透过窗户缝隙看出去,不太真切,但有些眼熟,有些东西好像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江拂扶着孟若苏出门,手却是将孟若苏半揽在怀里的,双眼始终凌厉的盯着院子里应对自如的男人身上。
苏轻风不会武功,凌王将苏轻风拦在屋里,自己跟着出去,看到游刃有余的应对两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时,也愣了一秒。
武功太高了,应习和乐于拼劲全力,但那个男人好似才用了不到三成功夫,应习和乐于就在男人衣角旁来回打转,始终碰不到男人身体。
孟若苏抬眸和江拂交换了个眼神,孟若苏开口道:“退下。”
应习没有犹豫,拉着乐于后退一大步,微微喘着气。
这男人太强了,应习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人的轻功比起江拂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轻一吹就飘起来了,他们用在那人身上的劲都被那人利用的彻彻底底。
男人负手站在院子里,和孟若苏面对面站着,被风吹起的衣角,让孟若苏恍惚了一下,脑子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男人随即开道:“外面雨大,孟姑娘不请我进去吗?”
孟若苏注意力被分散,回道:“先生可是安芮说的那个人?”
男人似笑非笑,“孟姑娘觉得在下是好人还是坏人?”
答非所问让人摸不着头脑,孟若苏顿了片刻回道:“亦正亦邪。”
男人笑出声,连连点头道:“这个回答我喜欢。”
孟若苏面色凝重,这人太奇怪了,奇怪到她觉得熟悉又危险。
男人再一次在孟若苏即将胡思乱想时开口,“姑娘猜对了,我就是林安芮派来救你的。”
孟若苏不放心问道:“不知先生为何这么久才来?”
男人撇嘴,“说实话我不想管你的闲事,不过我受制于人,你呢又与我颇有渊源,纠结了几日我就来了。”
“渊源?不知先生说的那种渊源。”
男人摊手,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说不定上辈子你我有什么情缘,你把我忘了。”
插科打诨,似是而非,孟若苏有些头疼,这人胡编乱造的功夫实在太强,讲起来还面不改色的,孟若苏都分不太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孟若苏侧身让开一条路,“先生先进来吧。”
男人双手负背,大摇大摆得走进来,路过孟若苏时纠正道:“叫我虚若,不要叫我先生,我还没你大呢。”
孟若苏:“……”
明明看起来就有二十好几了,而她连十八都没有,难不成这人年龄小但显老?
虚若回头警告道:“别胡思乱想,你本来就比我大,我年轻着呢。”
孟若苏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虚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孟若苏依旧站着,虚若淡淡扫了一眼道:“站着做什么,你这身子怀了孕还不好好养着。”
众人再次一愣,这人是有天眼吗?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就只有舒颜和姜则心知道这件事了,孟正行都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人怎么就知道。
虚若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喂进嘴里,果然江拂还是宠孟若苏啊,这么冷的天还有新鲜蔬果吃。
“惊讶什么,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孟若苏坐到虚若对面,问道:“不知虚若要怎么治我的病?”
虚若咽下嘴里的东西,手撑着下巴看向孟若苏,“急什么?你先决定好要不要和我离开吧。”
孟若苏一顿,难不成还要她背井离乡去医治,那她可以带着江拂吗?
孟若苏思索片刻,斟酌着正要开口时,虚若打断道:“只能你一个人跟我走,其他人都不可以。”
江拂蹙眉,“为什么?”
虚若面朝江拂时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毕竟他们曾经都被困在过一个地方。
“缚公子,只能她一个人。”
这个称呼隐隐耳熟,但江拂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权当虚若叫错了。
“我们怎么能信任你会照顾好安瑾?”
虚若眨眨眼回道:“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林安芮吗?要不是她,你们估计还活不到今日呢。”
孟若苏终于找到一个知道林安芮的人,一时激动道:“沿疆战事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记得了,你知道安芮去哪里了吗?”
虚若摇头,继续一本正经的说假话道:“她给我留了书信就走了,大约是和那个四皇子私奔了吧。”
虚若觉得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也不算骗人。
“那我们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