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宁语棠看着送来的吃食依旧是一副嫌弃,皱着眉,挑挑拣拣。
“我听说昨日大哥抓来了个大祁的逃兵,娇气的像朵花一样,我今日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
“公主,您不能进去。”
“让开。”乌雅不听,执意进了营帐中。
前几日她与大哥去了临近的梧州,没想到两人一到那,这边就传来了懞枭被擒,关城失守的消息。大哥匆匆赶了回来,她昨日解决了梧州的事,今日才回来。
一进入帐中,就见到坐在木椅上微微仰着下颌的人。
乌雅刚想开口嘲讽,却被那张脸钉在了原地,这模样这么熟悉,这不是……
宁语棠一见来人,暗道不好,快步走到乌雅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闭嘴。”
乌雅摇头,开始挣扎。什么大祁的逃兵,这分明是大祁宁府的三小姐宁语棠啊。
若不是曾经见过她这幅模样,她还真的认不出。她要赶快告诉大哥。
宁语棠微微皱眉,本想着今夜就离开的,如今竟出现了个乌雅。望了望账外守着的士兵,放开了她,恢复了冷静。
“宁语棠……你。”乌雅喘了几口气,指着她:“你竟混进了羯然的军营。”还骗过了阿野。
“是乌昀彻把我抓进来的。”宁语棠坐下,看着面前的人:“我并不是来你们这刺探敌情的。”
“你……”乌雅指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出了营帐对账外守着的士兵道:“快,快把她绑起来,绑得牢牢的。”
“公主,殿下吩咐过……”士兵为难道。
“快!”乌雅厉声喊道。
……
“神医,王爷如今怎么样?”芸娘在一侧担忧道。
柳逸皱着眉,昨日用了银针,但是收效甚微,谢呈泽如今热的像个火炉。他这毒应该是已经中了几日,刚开始还能恢复些意识,可是自昨日起,连片刻也没有清醒过来。
柳逸探上谢呈泽的脉,必须尽快。
“我听三小姐说过,你是北楚的养虫师?”柳逸突然抬起头问道。
“是。”芸娘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
柳逸低头思索,终于定下心来看着她:“芸娘,我需要你的配合我,你的虫配合我的银针。”
自第一次从谢呈泽那听到北楚的养虫师起,他就看了许多书,花了些心思,毒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虫亦如此。
虽有些冒险,可如今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一试。
“我?”芸娘微愣,虫是害人的东西,可不能救人:“神医,虫是……”
柳逸拿出银针:“用它。”
……
大帐内安安静静。乌昀彻如昨日一般,坐在宁语棠的对面,只是却换了副神情,肩上也没有了那只鹰。
宁语棠被绑了手,直视着他。眼中没有了昨日的谄媚,恐惧与任何的柔弱的神态。
“你竟敢耍我?”乌昀彻微微倾身,眯着眼。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怎么骗过的阿野,明明昨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阿野。
“我不过是想保命罢了。”宁语棠眸子清冷,毫不在意的开口道:“兵不厌诈。”
“我已经派人又去了那处泉水。”乌昀彻掐上她的下颌:“你如今进了羯然的军营,一切都由我处置。”
“我不过是个无用之人,对殿下来讲我自然比不上羯然的佳木将军。”宁语棠勾起笑,别说是她,就是如今一个大祁的副将在他们手中,他们也会用这个人换回佳木。羯然人一向如此。她欣赏他们这点,尽管他们在不同的阵营。
“叶宇唐,宁语棠,宁铮的女儿。”乌昀彻松开她,打量着她:“我是会送你回去,不过你既然骗了我,总要吃些苦头。”说罢起身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