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棠看着眼前的漫天黄沙,不远处两军交战,自己身着一身轻甲,而身后跟着一个妇人,是北郡!
宁语棠的眼眸睁大,她看到了妇人垂着头,还有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和狠意。
然后一只箭矢冲了过来,“宁语棠”一把拉过妇人。
不要!
她要杀你。
来不及了,“宁语棠”被一箭穿心。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不知是何处的交战场。
遍地尸骸,血流成河,城楼上插着大祁的旗,上面染了血的颜色。
不远处的一圈人围着一人,离得太远,宁语棠看的并不清楚。
走进几步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容颜,是谢呈泽。
而此时的宁语棠血液如同被凝住,那一圈人手上拿着长枪,而谢呈泽只有两把剑抵挡,他身上的盔甲已毁,手臂上还在留着血,脖颈上的青筋因用力而凸起,一时两方都动弹不得。
宁语棠走了过去想帮他,可她的身体穿过他们,他们并看不到她。
宁语棠心中一慌,大声喊着谢呈泽的名字。
谢呈泽无动于衷,但是微一眯眼,猛然用力跃了起来,两把长剑划过几人的脖颈,几人瞬间倒下。
而谢呈泽大口地喘着气,拄着剑单膝跪地,闭着眼。
宁语棠这时才看清他身上的伤,箭伤、枪伤,还有未拔出的利箭。
宁语棠脑中一片空白,只愣愣地盯着眼前人,等回过神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谢呈泽。”宁语棠颤抖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没有碰到,谢呈泽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呈泽!”宁语棠咬紧了唇,看着他紧皱的眉,流血不止的伤口,而此时周围再无其他人。
宁语棠眼眶酸涩,意识不清,好似知道自己在梦中,但是心中的痛楚又是如此清楚。
她触碰不到他,也听不到她的叫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浑身的伤口,听见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宁语棠突然一阵呼吸困难,捂着心口,痛苦的弯下了身。
那一瞬间她好似感受了谢呈泽身上的伤,痛得无以复加,传遍四肢百骸,眼皮也越来越沉。
宁语棠猛的清醒,身上的痛意散去,她不停的唤着谢呈泽。
可谢呈泽听不到。
宁语棠被逼得眼中发红,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谢呈泽,你看看我。”宁语棠伸出发抖的手,环住他的脖颈哑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抱不住他,谢呈泽看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
宁语棠心中如同被火炼狱一般,只能听到耳边沉沉的呼吸声。她怕得要命,因为他的呼吸越来越弱了。
“谢呈泽,你看看我啊,我是棠棠。”宁语棠想看他身上的伤口,可手却从他的身体中直接穿了过去:“谢呈泽,我是你的棠棠啊。”
宁语棠慌的无所适从,满眼绝望,四周安静极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绝望的吼声。
“谢呈泽!”
谢呈泽不睁开眼,宁语棠执意地抱住他,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直到耳边渐渐止了呼吸声,没了气息,宁语棠四肢僵硬,终于感受到了手下的温度,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宁语棠如同疯魔,抱着他失声痛哭。
“谢呈泽!”宁语棠紧闭的眼突然睁开,面上一片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我在。”谢呈泽轻抚着她,看着终于醒来的人松了口气,也不是语棠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唤也醒不来。
宁语棠空洞的眼看向身前的人,一时不知是梦是醒。
谢呈泽轻轻抚着她的脸,柔声轻哄道:“棠棠做噩梦了?不怕。”
宁语棠心中一颤,起身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
谢呈泽轻拍她的背。
“谢呈泽?”
“我在。”
“谢呈泽?”
“我在。”
是梦,谢呈泽还活着,宁语棠握紧他的衣衫,无声的流下泪,沾湿了谢呈泽耳侧。
谢呈泽猛然一惊,语棠哭了?
“棠棠怎么了?”谢呈泽慌了,语棠何时哭过?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哄:“都是噩梦,棠棠不怕。”
话音一落,宁语棠偏过头,狠狠地吻着他,迫切地想勾着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