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到底想要干啥?是不是觉得我娶两个娘子还不够,让我娶第三个?”杨天生愣怔怔地看着王春梅,眼色极冷极淡。
“我……我……”王春梅抬了抬眼眸,没敢直视杨天生,忙着抚摸手里的布块,应付杨天生有些心不在焉了,“我教训自个儿闺女,轮不着她插手啊。”
“那您为啥教训天余啊,她好好的,你打她干啥?”说完,杨天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啊,能不能让这个家安宁一点啊?”
“说啥呢,我不和你说了,”王春梅抱着灰色布块站了起来,喜滋滋地朝主屋去了。
杨天生看着晃动的布帘,心里不舒坦。
走进右偏房,沈如玉正在擦拭杨天余嘴角血迹,而那脸肿得没法看了。
“天余,没事吧?”杨天生在大炕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了下去,皱着眉头看杨天余的脸。
“大哥,我……嘶,”本想说没事的杨天余扯到嘴角,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好了,别说话了,疼成这样了还说话?”沈如玉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买什么耳坠了,“天余,是嫂子的错。”
“和你没关系,嫂子,”杨天余低下了头,眼泪珠子一颗颗地坠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抽泣道,“我是知道娘那个人的,她就是觉得你没给她买,所以……”
“哎……”沈如玉叹了一口气,坐了一会儿就和杨天生离开了右偏房,回自己屋子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春梅在院子里嚷嚷了起来,“是不是都不打算吃晚饭了呀?饿死了活该,别说老娘我没叫你们吃饭。”
好好的话从王春梅嘴里出来,也是磕碜得厉害。
晚饭是王春梅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碎米渣,混着玉米面加了香椿,乱烧了一锅。
大人还好,就算香椿苦了,也不说什么,就是杨元宝苦得裂开了嘴,被王春梅瞪了几眼,等吃完,眼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娘,你也给买点能吃的东西回来啊,就算我们不吃,宝儿也是要吃的,”杨天生看不下去了,“我前些日子打来的两只狐狸不是挺值钱的呀,也不至于连粒完整的米都见不到啊。”
王春梅把碗筷一放,眼珠子抡了两圈,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你两只死狐狸能值多少银子哪,管我要饭吃,你去打猎啊,别没事儿就绕着你媳妇屁股蛋儿后面转悠。”
这话说得直接让餐桌上的气氛尴尬得不行,毕竟杨天余不小了,有些话不能乱说。
王春梅言下之意就是说杨天生被沈如玉给魅惑了,所以无心打猎。
沈如玉不和王春梅一般见识,带着杨元宝回屋了。
看着屋里晒得干干的草药,沈如玉的心情才好点儿,给杨元宝洗漱了之后,安抚她躺下了,然后打算把两种草药的效用写下来,一会儿好让杨天生送给里正。
可是找了一圈,没能所愿,不过也是,她怎么能奢望在连米饭都吃不上的猎户家里找到纸笔呢。
“找啥呢?”找在门口看沈如玉着急的杨天生冷不丁的开口了。
“没啥。”
这叫没啥?那也得杨天生相信才行,他打开橱柜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破旧的锦盒,打开之后送到了沈如玉的面前。
一股子墨香散漫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