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抬了抬眸子,笑得有些清冷,“里正老爷,我婆婆这么大个人,想吃饭我还能拦着?还有,我从未开口让她干活,真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胡说八道。”
“你……”王春梅眼珠子一提溜,指着沈如玉质问道,“你还敢说没有?趁着我去翻地的时候,把橱柜里的鱼儿都吃光了,鱼骨都还留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原来是说这个!
沈如玉唇角一勾,泛起一丝不削,“请里正老爷里面说话。”
人多口杂的,沈如玉觉得这外头并不是理论的地方。
“走,”里正思忖后回头让邻居们都散了,然后走进了堂屋。
“您坐,”沈如玉搬了凳子过来,而王春梅则带来了剩下为数不多的泥鳅和骨头,往桌上一放之后,朝里正跪下去了。
“站起来说话,”里正蹙了蹙眉,接过沈如玉送上来的茶,吹着热气喝了起来。
王春梅见装可怜不成功,便悻悻然地站了起来,顺带白了沈如玉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里正老爷,您看到了没?这骨头……”
“你说这些骨头是杨大家的吃的?”
“对,偷吃的。”
沈如玉听了王春梅的话,心火倏地起来了,她自个儿烧的鱼儿差点没吃着,居然还给落了个偷吃的罪名?
“婆婆,你把话说清楚。”
“说就说,谁怕谁!”王春梅的眼眶说红就红,捏着帕子委屈地抹起了眼泪,“里正老爷,这女人坏得很,她说那止血药埋在后院的荒地里,我就一寸寸地翻,结果什么都没有……”
“等一下,”沈如玉注意到里正的脸色变了变,便及时打断了王春梅,“婆婆,我把止血药埋在地里,你去那里找什么?”
“我……我……”王春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来,拿眼睛瞅里正,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
“扑哧!”正当里正尴尬的时候,沈如玉掩嘴笑了出来,“婆婆,我知道您干活累了,但是不能这么冤枉我,是不是?再说了,我要是偷吃了,还能吧鱼骨头留在橱柜上给你看啊,肯定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是。”
“这……这……”王春梅一时间怪不过弯来了。
沈如玉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红唇,美眸往门外一闪,居然看到了杨天生在看他。
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不吭声。
“娘,你干啥呢?”杨天生见状,阔步走了进来,英挺的身形站在王春梅身边,罩出一抹阴影,“我今个儿还觉得奇怪呢,怎得你就这么勤劳翻起地来了。”
估计这个家也就杨天生一个人敢这么说王春梅了。
这里里外外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王春梅好懒成性,没事儿能把荒地给翻了,肯定是有企图的。
“不是,天生,我……”
“好了,娘,老实请里正老爷过来干啥,他老人家也是忙的,”杨天生说着,朝里正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愧疚道,“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