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杨天生讶然地看着沈如玉,她言语大胆可一脸羞涩,真是令他有些匪夷所思了,“玉娘,你会看伤口?”
“略知一二,”懂药理知病因的事情,沈如玉当然不会明说,只是一言带过,“闲暇时在家里读过几本书,懂上一些。”
杨天生半信半疑,但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褪掉半破的褂子,趴在了炕上,侧首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别动,”沈如玉戳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才让他正视前方,摆脱了探究的余光,她才感觉自然很多,本着医者善心,男女大防并未看得太重。
仔细检查过伤口,沈如玉问道,“应该是被利爪抓伤的吧?”
“是,”杨天生吃惊不已,可面色不显,详细说道,“睡觉的时候被野猪袭击了,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真要肠穿肚破了。”
说得这般轻松,好似不想让沈如玉担心,不过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被野猪袭击是个什么情形,她当然想得到。
“有点儿化脓了,明天我给你寻找草药过来敷一敷,先别上山了,”沈如玉拉开炕桌的小抽屉,从中找出一枚细针出来,就着火苗烧过一边之后,刺向了杨天生后背。
“嘶……”
听到杨天生倒吸了一口冷气,沈如玉不由地打趣道,“怎得,这么大个伤口都不曾哼上一声,还怕了这小小针头不成?”
“哪里是这样?”杨天生轻笑,半响后饱满的额头冒出一丝丝晶莹的汗水,“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好?”
沈如玉闻言,嗔了他一眼,说道,“这伤可不是小事,马虎不得,你忍着痛,再坚持一下。”
“……”杨天生顿时哑口无言了,他堂堂大男人还会怕这小小的针头?
这说出去可是会让杨家村所有的人笑掉大牙的。
“别乱动,”因为杨天生调整了姿势,沈如玉差点将半根针刺进他的皮肉了,恼得使劲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一会儿喊痛了,我可不管你。”
“玉娘,我……”杨天生一脸潮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乖乖地趴着不动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沈如玉才将那些脓水挑干净,正起身要去打水给他清洗伤口时,门口想起了杨富贵的声音。
“天生,你出来一下。”
杨天生朝门口望了过去,应道,“啥事儿啊,爹?我都睡下了。”
“咋这么早就睡了呀,你起来一下,你娘找你有点儿事情,”杨富贵的声音较之前清晰了一点,看样子就站在门口了。
沈如玉想开门给他进来,被杨天生的眼神制止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很快,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你看,没啥事情,我娘就那样,”杨天生翻了个身,靠着枕头,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还是自个儿家里好,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