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把端过盘子,拉开杨天赐的衣襟,作势就要倒进去了。
“娘,”杨天生也看不过去了,想伸手阻拦,好在杨天赐快了一步,端过盘子放在了桌上,打了个大大的饱嗝之后,摸着肚子走开了。
“咦……”王春梅想叫住杨天赐再吃一点,可看到他明显吃饱了的样子作罢了,快速拿了两个饼,端着米汤去门口蹲着,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杨富贵则是抬起沾着泥土的鞋子踩在了板凳的另一端,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沈如玉来了几天了,也习以为常,倒是杨天生感觉有些不自在,朝杨富贵喊道,“爹,你这踩脏了没法坐。”
“咋啦,娶了媳妇就讲究起来了?”杨富贵说话夹枪带棍地,眼神睃了杨天生一眼,颇为不满。
杨天生抬了抬眸,发现沈如玉在看他,便是一脸讪然,端起碗就着碗沿喝米汤,这边夹过一个小圆饼送进嘴里,一咬下去,被那松脆的口感给怔了怔,随即才继续嚼了起来。
“玉娘啊……”
听见杨富贵叫自己,沈如玉放下了筷子,轻声应道,“公公,咋啦?”
“这个饼,松松脆脆的,好吃,明天早上还吃这个。”
“啥?”杨富贵刚说完,王春梅头一扭,喊道,“好吃什么啊,费油不说,还磕牙。”
“你懂什么,妇道人家,”杨富贵不和王春梅争辩了。
沈如玉心想,这要是明天再做这个玉米渣饼的话,王春梅肯定不同意,到时候免不了吵闹,便笑着说道,“公公,这玉米渣是粗粮,吃多了不好。”
杨富贵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杨元宝也贪嘴儿,多吃了半个,沈如玉就不给吃了,让杨天余带她去玩,而自己顺便收拾一下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被王春梅藏起来的。
杨天生去后院的荒地浇水,从后门看到沈如玉忙里忙外,心里暖暖的,很满足,反手摸了下后背的伤,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她给自己挑脓的模样。
沈如玉不是没察觉杨天生的目光,只是隔得远了,她也不兴说他,忙好手里的活儿之后打算中饭吃什么。
可手都还没擦干净,王春梅气鼓鼓地跑了进来,冲着沈如玉的鼻子便指了过来,“沈如玉,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家天赐,然后你们一家独得家产啊?”
这是什么话?沈如玉一时没明白过来,但是她看得出来王春梅是真的生气了。
“娘,咋了?才安静一会儿,咋又吵上了,”杨天生听到王春梅的声音,放下水瓢疾步走了进来,站在了沈如玉的右上边,刚好隔了他娘。
沈如玉将这小小的举动看在了眼里,有种被保护的温暖。
“天生,你给我滚开,”王春梅推了两下杨天生没用,咋呼呼地说道,“天赐现在闹肚子痛呢,一定是这个女人要谋害他,然后侵吞我们的家产呢。”
杨天生听了,眉头一皱,没有相信,“娘,你觉得可能吗?咱们有什么家产供玉娘侵吞的?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也得相信才是。”
“懒得和你说,我要带这个女人去见官,”王春梅越过杨天生,一把抓住了沈如玉,恨恨地说道,“走,我们到县老爷面前说道说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