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了,”王春梅连声附和,朝着沈如玉睨了过来,“还不陪你大春姨银子啊,真要是毁容了,报官抓你去。”
这要是本尊的话,听了这话,估计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沈如玉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折身走了回去,“大春姨,你松手我瞧瞧,要真是毁容了,银子我赔你,绝无二话。”
“这……这……”
“玉娘,你几个意思啊?你大春姨都痛得不会说话了,你还胡搅蛮缠,赶紧拿银子息事宁人喽,”王春梅扶着王大春坐下,一个劲儿地安慰起来,“大春啊,你可千万担待着点啊,我这儿媳妇是个啥样的,你是清楚的呀。”
这戏演的,沈如玉看了都要吐了。
本来还想着给杨天生一个面子,现在看看是不需要了。
“婆婆,你想讹我银子明说,别联合大春姨骗人,”沈如玉不甘示弱,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既然替本尊活了,那就得活出个底气来。
“你怎么说话的,沈如玉?我怎么讹你银子啦?我实话实说好不啦……”
“你也别说那么多了,”沈如玉截断了王春梅的话,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老成稳重道,“既然事情是因为里正老爷引起的,那我们就请他做个公正,如何?”
王春梅的弯弯肠子绕了好几圈了,应下道,“好,那就请里正老爷回来。”
于是,杨天余便被委任去叫里正回来了。
沈如玉脑子里搜刮了一下,又想出了一个和野菊花有关的药方出来,然后正襟危坐地等着里正回来。
里正回来时,颇为不满,“富贵家的,你叫我回来做啥?我是不会加野菊花的钱的,你要是不想卖于我的话,我把东西还你。”
“里正老爷,”王春梅给里正端了座,屈了屈膝,还算有礼,见他消气一点儿,便说道,“瞧您说的,做买卖就是做买卖,哪能随口荡荡,是不是?”
“那你叫我回来,所谓何事?”
“玉娘,你自个儿说,”王春梅朝沈如玉瞪了一眼,又摆出一张笑脸出来了。
“里正老爷,我打算明天再去采些野菊花过来,不知道您还收不收?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的银子?”沈如玉双手往左腰间一拢,福了身子,停住不动了。
这算是个大礼,里正连忙站了起来,让沈如玉不必多礼了,“要啊,当然还是一样的银子。”
虽然不过两句话,其实暗有所指,两人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那好,明日午时,您上门收野菊花,”沈如玉笑了笑,等里正坐下之后才落座。
“好,”手里多了副药方,里正正高兴呢,忙出袖口摸出一小块银子出来,“这是订金。”
王春梅眼睛都亮了,伸手要拿银子,好在沈如玉动作快,收入手心了。
“里正老爷,您收我们的野菊花怎么就那么便宜,收她的怎么就给这么多银子呢?”王春梅说完,急忙捂住了嘴巴,她这么一说,可不就是承认了自己偷听沈如玉和里正说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