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杨天余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没吭声。
沈如玉为了不让天余为难,推门走了进去,把蓖麻根往杨天余手里一塞,推着她和杨元宝出去,“帮嫂子把这个煎了。”
杨天余如释重负,带上杨元宝逃似地离开了屋子。
沈如玉把门一关,拉了条凳子往王春梅不远处一坐,扬着唇角讥笑道,“婆婆,你继续说,顺便我也听听。”
王春梅没有想到沈如玉这么快就回来,“说……说什么?”
“就说说你和天赐怎么把我荷包里的银子偷走,说说天赐的手被老鼠夹夹的红肿,说说我怎么把针扎在了你的手背上,说说你怎么拿着银子黑灯瞎火地去给那些乡亲。”
说到这,沈如玉觉得够了,相信以杨天生的智商,应该能够听得懂,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王春梅这一招恶人先告状的办法在杨天生面前未必行得通。
果然,杨天生的脸色十分难看,本来就因为腿伤的缘故精神不好了,听王春梅诉苦,又耗了些心力,“娘,以后能别这样对待玉娘吗?她是我的娘子,宝儿的娘,您要是再这么作妖下去,还得花聘礼给我娶第三个娘子。”
王春梅眸子闪了闪,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沈如玉猜测,八成是那聘礼让她有了考量。
沈如玉是养女,加上沈家穷,虽为填房,也还是用了一头野猪做聘礼,这要是别人家的女儿嫁过来,指不定要两头三头野猪呢,王春梅一计算,不划算啊,那些事情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天生啊,你这次有啥收获啊,说来娘听听,”王春梅急忙岔开了话题,挤出一抹笑容,笑得眼角都是干纹,却也不觉得她的笑容有多么慈祥。
沈如玉闻言,也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娘当的也真是够可以的,儿子都伤成这样了,问的却是收获?她真希望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没多少,就是一头野猪和两只狐狸,”杨天生语气不是很好,碍于王春梅是他娘,没有赶人走。
“哇,大丰收呢,”王春梅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伸出手指头一算计,拍着大腿说道,“一只野猪能卖三十两银子,狐狸皮看成色,要是不算太差的话也有三四十两好卖,这下子好了,你弟弟的聘礼有着落了,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说完,王春梅乐滋滋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娘,”杨天生叫了一声,双眼盯着王春梅一动不动,透着死灰冷漠,等到王春梅转身后才说道,“天赐的聘礼你们自己想办法,无论你用以前攒下的银子,还是天赐自己谋生赚银子,我都不过问,就到时候他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封个大红包的。”
“啥?”王春梅一时没听明白,困惑地望着冷峻的杨天生。
“我的意思是天赐的聘金我不管了,”杨天生坚决地向王春梅又说了一次。
这次听得清楚的王春梅顿时炸了毛,抖着手指质问杨天生,“阿大,你把这话再说一遍。”
杨天生撇开了深眸,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