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我天赐要成亲了,家里一定要干干净净地才好,”王春梅掀开盖子,作势要倒了锅子里的汤药了。
杨天生顾不上那么多,跳下床便跳到门口,厉声制止,“娘,你放手!”
“我为啥要听你的?”王春梅居然一脸不削地朝杨天生看过来,“与其喝药,还不如找个道士瞧瞧,你们这一房是不是撞邪了,不然的话,怎么你才受伤,宝儿又出事?”
这风凉话听得杨天生牙齿都酸了,“娘,我再问你一次,这汤药你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你还能拿我咋地,”王春梅下巴一抬,颇具挑衅意味。
沈如玉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明白这王春梅的想法了,八成是觉得杨天成腿脚不好了,以后指望着他们过活呢。
好在,她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不至于觉得冲击太大。
反观杨天赐,他厚实的双肩因为绵长的一次吐纳呼吸后塔拉了下来,深眸一脸,长臂伸了出去,扯住那大红喜绸用力拉了下来。
‘哗啦’几声,红绸随着黑灰的瓦片掉在了地上。
王春梅愣了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就这么被糟蹋了。
“娘,给我锅子,不然我让你后天的喜事办不成,”杨天生冷眸扫了过去,第一次如此冷绝。
好歹杨元宝是叫她‘奶奶’的,不应该如此冷血的,他看在眼里,着实心寒。
王春梅是真没想到好脾气的大儿子会有如此举动,生怕他会继续糟蹋自己的心血,便讷讷地把锅子放下了,“我懒得和你说。”
说完,刚走了两步,就朝杨天余吼了过来,“死人啊,老娘这么忙了,你还不帮忙。”
杨天余扁了扁嘴巴,应了一声,然后朝沈如玉吐了吐舌头,跟着王春梅走掉了。
沈如玉扶着杨天生上炕,这边端了锅子放在炕几上。
经历了刚才这件事情,她对杨天生刮目相看,笑着调侃,“想不到你脾气还挺大的呀,看来我以后要担心着点了。”
杨天生心情不好,无心说笑,一本正经道,“我不这样又怎么保护得了你和宝儿呢。”
“……”沈如玉听了,竟然无言以对了。
杨天生其实真的是好脾气,只是被王春梅快磨光了,这才爆发出来的。
“宝儿会很高兴爹爹这么保护着她的,”沈如玉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箩子缝衣服。
“那你呢?”杨天生担心自己吓着沈如玉,目光灼灼地定在了她的脸上,“是不是刚才吓着你了?”
“哪里啊,我胆子可没这么小,”沈如玉笑着回答,不去看他热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