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也没扭捏,将第一个方子写下之后送于鲁坚,交待道,“头上长疮用药之余,还在于病人本身是否保持清洁,如若做不到,用了药也无用,所以鲁掌柜可以将药方提价,病人心疼了,方会按医嘱照做。”
鲁坚接过比手掌心还要小的纸片儿,扫了眼方子之后,不确定道,“药方提价了,病人难道就不会觉得贵了而放弃吗?”
“按照鲁掌柜所言,恐怕这病人的癞痢头已是顽疾,困扰病人多时了,要是听说这法子有用,肯定会拿银子买,你再说用药过程之中的禁忌,定会入他耳内。”
沈如玉说完,才有种挥洒脑中所有知识的淋漓畅快。
鲁坚这才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女子如此聪敏,“哎呀呀,枉我还是买卖的,真是自愧不如啊。”
沈如玉起来福了福身,抿唇浅笑,“拙见,鲁掌柜见笑。”
“不,不,”鲁掌柜着急回药铺,便没在多耽搁了,“回头我给你好消息。”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沈如玉端着凳子回屋,瞧见杨天生怔怔地看着自己出神,便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手,问道,“咋地了,魔怔不是?”
杨天生回神,墨眉微蹙,一脸疑惑。
“娘……”杨元宝刚好醒了,沈如玉忙着去照顾,发现她除了虚弱之外没什么异样,便带她去洗漱,吃早饭之前把黄连喝了。
到底是小孩子,喝了一口黄连,哭得眼冒泪花,“娘,好苦啊。”
沈如玉想起鲁坚好像带了伴手礼过来,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糖人儿之类的东西,可是出了屋子,哪里还看到伴手礼,倒是听到主屋那里隐约的说话声。
“娘,这个好吃,好像是花生糕。”
“别着急,留点儿给我,鲁家的东西定是不会差的……”
是杨天赐和王春梅母子在瓜分鲁坚伴手礼的声音。
想到杨元宝苦哈哈的样子,沈如玉可站不住了,推开主屋的门,发现母子俩正盘腿坐在炕几边,迫不及待将糕点往嘴里塞。
王春梅看到沈如玉走进来,忙不迭地将高点往炕上搬,弄得很多都散开来了。
“剩下的还我,”吃掉的就算了 ,沈如玉懒得和他们废话。
可是,王春梅却还没吃够,抱着手里的紧紧地捂在怀里,“什么还你啊,又没有分家,鲁坚送来的就是给咱家的,我就可以吃。”
这人脸皮厚起来,也是没救了。
沈如玉拿起桌上仅剩的糕点,临走时,还不忘吩咐杨天赐,“二弟,你快成亲了,切莫胡吃海喝了,小心吃坏肚子。”
“喂,沈如玉,你咋说话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春梅把糕点往炕几上一放,差点拍案而起了。
“婆婆,我也是好心提醒二弟,后天就成亲了,明晚上还要去李家过大礼,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吧,”沈如玉就没见过这么好吃懒做的男人。
杨天赐听进去了,把桌上的糕点都往沈如玉手里塞后,抹了一下嘴,“大……大嫂,我不吃了,你收着吧。”
“天赐……”王春梅眼睛都直了,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吃过,咋就这样还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