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已经走了,”杨天生从茶碗里拨出一条不一样的叶子,笑着对背对着他的沈如玉说话。
这丫头真会想办法,这样也好,耳根子可以清净好多了。
沈如玉没有睡,但是也没接杨天生的话,令他很失落。
“大哥,”杨天余回屋睡觉,奇怪杨天恩居然哑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姐是咋地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咋知道是怎么回事?准是话太多了呗,”杨天生拉着被子往身上盖,吩咐道,“抓紧时间梳洗一下,吹灯睡觉了,明天儿一早,肯定没地好睡。”
“好嘞,我知道了,”杨天余抓了抓头皮,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第二天,天还黑着,外头就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了。
杨元宝还在睡梦中,被吓得不浅,紧紧地抱着沈如玉才安稳。
“这是咋回事?不是天还没亮吗?”虽然屋子里昏暗,但是沈如玉能看到杨天生和杨天余都被吵醒了。
“嫂子,听说二嫂子的八字和二哥的相冲,一定要在寅时一刻进门方才吉利,”杨天余抓紧时间穿衣服,套上鞋子便开门出去了。
沈如玉不禁扶额,天哪,这才三点十五分,真是不让人睡觉了。
好在,杨天余在沈如玉的安抚之下,安静了下来。
对这事儿,杨天生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风俗摆在眼前。
天亮之后,外头更热闹了,客人们说着吉祥话,哄得王春梅眉飞色舞,别提多高兴了。
“娘,我饿了,”杨元宝本来就饿着肚子,加上这外头桌子上的美味,摸着肚子很委屈。
已经过了三天了,杨元宝的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就算不能胡吃海喝,也能稍为多吃一点儿干食了。
“我去吧,”杨天生晓得外头人多,所以不想让沈如玉出去受烦,于是他穿好新缝制的藏青色长衫开门走去了。
沈如玉从门缝里看了出去,发现杨天生腿脚还不是很利索,但是想到他的贴心,心里头不禁一暖,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了。
“杨大啊,你受伤了呀?”杨天生端着白面馒头,经过院子的时候,崔媒婆便‘关心’起他来了。
“是啊,崔大婶,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哪里的话呀,都是邻里,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呀,”崔媒婆脸上扑着白白的脂粉,又一坨圆圆的胭脂,看起来十分奇怪,像唱戏的,加上圆圆润润的,和王春梅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个子很高,魁梧得很。
杨天生憨笑着点了点头,扶着墙走得很慢。
崔媒婆很客气地扶上了杨天生的手臂,问道,“那你的腿儿现在怎么说啊?能好吗?”
杨天生一听,这话刺耳得很,碍于情面,十分干脆道,“怕是要瘸了,这辈子,可能就要废了。”
“啥?这么严重啊?”崔媒婆低头朝杨天生的腿看了一眼,不敢相信,“不会啊,我看你走得很挺好的,一定是庸医给看的伤吧,瞎说八道,吓唬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