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杨天生看着沈如玉似醉非醉，就知道她没有办法给杨天余撑腰了，“宝儿还不霸占着玉娘呢，你咋就不如一个孩子？” 杨天余气得跺脚，“说话不算话，大哥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你想太多了，”杨天生可不理会杨天余的威胁，只要晚上能睡在自己屋里就好，可是他真没有想到杨天余一句气话，居然会成真 这已经是小年夜的前一天了，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开始闹年了。 可是库房却安静得很，准确地来说，是悄无声息。 这让去库房叫人帮忙抬粥的素芬无功而返，禀了沈如玉这件事情，“夫人，平日里，没等我们开门，他们就已经等在了外头了，可今天怎么敲门都没开门。” “去瞧瞧，”沈如玉也觉得奇怪，就算睡得熟，也不至于这个时辰了都没醒。 杨天生要去衙门当差，可他不放心沈如玉，便跟了过去。 沈如玉刚要吩咐踹门的时候，忽然打消了念头，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子很奇怪的香味。 “天生，你闻到了什么吗？” “有，很香，”杨天生皱着眉头，示意沈如玉往边上靠一点，然后长腿猛地踹了上去，门板直直地倒下了。 “小心！”杨天生转身捂住了沈如玉的口鼻，而他自己的就用手臂压住了。 一边的玲珑没有任何防护，吸了几口香气之后，软软地歪到在地上了。 沈如玉脸色微变，难以置信地望着杨天生，四目相对，默契地好像能懂彼此的意思。 动作这么大，自然是引得路边零星几个路人围观了。 沈如玉不确定还要等多久，可若是持续下去的，怕是里头的乞丐要出事情了。 两人心有灵犀地眨了一下眼睛，一起朝里头走了过去。 乞丐们倒了一地，不省人事。 而豆娃娘待得地方却是空的，连豆娃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 一股子寒气从沈如玉的脚底板猛地蹿了上来，不好的预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天生，出事了。” “有我在，别怕！”杨天生自然是将里头的一切看在眼里，不过他沉稳从容，完全没有一丝慌乱，“玉娘，先弄醒这些人再说。” “好，”沈如玉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怎得忽然一夜之间，这些人都倒地不起？到底是谁干的？ 叫来了青山和张郎中，用掐人中这种最老土的办法救人，很快，这些乞丐像是做了场美梦似地清醒过来了。 “怎么了，这是？”昏睡之后，脑袋沉重得很。 “奇怪，豆娃呢？”帮着豆娃娘带豆娃的乞丐婆惊呼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豆娃娘之前待的地方，“人怎么不见了？” 随即，这些奇怪的眼神打在了沈如玉的身上，令她很难受。 “谁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天生扫了一眼，不怒自威。 可是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天生，先找人，”沈如玉看到这一张张迷茫的眼神便不安起来，她抬头看了眼屋顶，完好无损，好像豆娃娘和豆娃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是，这些昏迷的乞丐却使她知道，这是人为，迷药是人为，豆娃母子失踪也是人为。 杨天生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库房。 沈如玉以为他去衙门口报案了，可是他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显然是不放心沈如玉一个人面对这些，“我让曹老爹走一趟了。” “嗯，”沈如玉倒是没什么异议，就是外头雪大路滑，担心曹老爹这一路不好走。 果然，万事良来库房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有沈如玉安抚，可人心难免惶惶。 “玉娘，怎么了？”万事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沈如玉一说，他便变了脸色，“凭空消失？” “大人可是相信？” “不信！”刚对这些乞丐有了安排就出现这种事情，万事良不得不紧张，这万一传到上级耳朵里，怕是要给他一个疏忽职守之罪了，“我叫人马上去找。” 说完，吩咐李云鹤安排捕快出去找。 有了万事良坐镇，乞丐们就算对沈如玉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 杨天生观察了库房的角角落落，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便来到豆娃娘待过的地方，蹲了下来。 他发现，这一片的稻草特别潮，踩上去一点儿脚感不脆。 “天生，有啥发现？”李云鹤也是毫无发现。 “我想去屋顶看看，”杨天生看了眼屋顶，心里有了点主张，这库房里头都是干干爽爽的，唯独这一块地方是潮湿的，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李云鹤半蹲着身子，待杨天生起跑后给肩头借力给他。 杨天生一跃上了屋顶，踩在湿滑的瓦片上格外的小心，还未完全走近，他便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了。 那一片的积雪很薄，一看便知道瓦片被人动过手脚了。 只是这人会是谁？掳走豆娃母子又有何意图？ 因为确定了豆娃母子是被人掳走了，乞丐们看沈如玉的眼色温和了好多，但是人心松动，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大人，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们要离开这儿。” “大家稍安勿躁，”万事良好声安抚，就怕激怒了这群人，“我马上叫人过来把你们接到衙门里去，如若有人不想走，我想玉娘还是很乐意收留你们的。” 后面那句话等于白说，因为乞丐们意见出奇的一致，没有人愿意留下。 如此，万事良被叫人安排了马车，先将这些乞丐安顿在衙门里，而这空出来的库房就更加容易破案了。 这一弄便是下午了，太阳早早地落了山，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冷，而出去找人的捕快还是一无所获。 天气一冷，便不方便找人，万事良吩咐捕快们收工，这边让李云鹤尽快查出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本事，直接弄开屋顶，把人掳走。 “大人，让天生和卑职一起查吧，”杨天生是仵作，若是查案便是越了规矩，之前锦修在，万事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一口拒绝了李云鹤，“云鹤，咱们这里不是典狱司。” 言下之意，就是锦修不能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