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锦修眉宇一皱，帅气的俊颜比平时更为凝重。 若不是沈如玉对山丝苗和山茄子了如指掌的话，也不会如此快速地判断出来，“这比例八比二，能将人在长时间内控制住，大哥可以试想一下，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控制人心？”锦修低吟着，将这后堂的气氛带入了最低点。 杨天生心疼沈如玉站着，便起身把位置给了她，趁着锦修没说话，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怎得穿这么少，冻着了怎么办？” “不碍事儿，我没那么娇气，”沈如玉微微一笑，没在多说话，怕打搅锦修的思绪。 因为这后堂的安静，使得大堂两个女人的争吵声十分的响亮。 “外头是……”沈如玉好奇外头居然还有人在争吵。 “是周家的人，另外一个说是她亲家，”杨天生只知道这么多了。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两人能吵成这样，想必是泼辣的主。 沈如玉禁不住好奇走了过去，撩起帘子，悄悄地打量那个女人，显然，口角之上，周范氏完全不是孙氏的对手。 杨天生指着两人解释了一下身份，让沈如玉多少了解了一点。 “大人没听那孙氏说点儿什么吗？”沈如玉颇为好奇。 当时，万事良躲都来不及，哪里会有耐心去问，沈如玉这么一提，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老夫没空处理她们的家事儿，若是事事插手的，；老夫怕是要忙得褪一层皮了。” 万事良这么说，绝对不是故意夸大事实，而是县令的确不能事无巨细地管上一切。 “可是大人……”沈如玉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争吵不会是毫无理由的，“不妨问上一问，也能堵了那女人的嘴。” “这……”万事良不想多事，逼近这些琐事处理起来没完没了。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去，”锦修到是觉得沈如玉说得很对，“凡是和周家有关的事情，我们都要弄清楚。” “是，是，”万事良还是有些忌惮锦修的，定了定神色之后，聊了帘子出去了。 “大人……” “大人……” 周范氏空和孙氏几乎是抢着要说话，彼此不愿相让，很快就打了起来。 “啪！” 惊堂木一落座，声音极为响脆，加上万事良一张冷脸，两个女人谁都没讨到好处就罢手了。 “再吵下去，本官现在就轰你们出去！”万事良说完，扫了两人一眼后，问道，“孙氏，你与我说说，到底怎得回事？” “回大人的话，这周家姑娘太不像话了，居然跑到我孙家来说要退婚，真是岂有此理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们周家又不是没人了，您说是不是？”孙氏狠狠剜了周范氏一眼之后，接着说道，“我孙家清清白白的人家，她这一退婚闹得大家都知道，还怎么看我们孙家啊。” “亲家母……” “亲家个屁，”孙氏根本不愿意搭理周范氏，“今天大人面前，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若是不理出个是非曲直出来，我们孙家是不会罢休的。哼！” 这孙氏口才好得让周范氏都插不上嘴，这一住口，周范氏便连忙说道，“大人，民妇不知道此事，还请大人明察。” “这……”万事良本想来个快刀斩乱麻的，可一听两人的话，这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 沈如玉在后堂干着急，眼看万事良应答不出来，肯定是不知道处理这件事情了，要说，无论这俩妇人说多少，说了什么，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的主角，周家姑娘。 “天生，你帮我……”沈如玉在杨天生耳边说了几句，在他讶然的脸色之下，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按我说的和大人说。” “好，”杨天生轻轻撩开帘子，示意师爷进来一下，沈如玉的话痛过师爷传给万事良是最好不过了。 师爷听了连连点头，出去给万事良拿主意去了。 “都给我安静，”很快，万事良发话道，“既然是周姑娘提出退婚的，那就请周姑娘来一趟，本官也好有个决断。” 说完，又吩咐了差役去叫人，这边进了后堂，一边擦汗，一边说，“老夫最怕这种案子，真真是苦恼啊。” 这就是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既然不想做县令，那就随本二爷去临州府好了，”锦修摇着折扇，难得正经，“本二爷那典狱司还缺人，你若愿意，那些案子都有你接手。” “当真？”万事良不禁惊喜。 锦修丢了个白眼过去，沉着脸色道，“你这可是不相信本二爷啊，万事良，这是大大的要不得。” 万事良连忙拱手道歉，加上杨天生，这三人讨论起了典狱司的事情，把沈如玉凉在一遍了，可是她也没闲着，竖起耳朵听外头两女人吵架，虽然吵了些，但是捕捉到不少信息。 一个女儿家，无缘无故要退婚，除了喜欢上别人之外，不会再有其他原因了，所以孙氏痛斥周家姑娘的不是，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孙氏，你别太过分了，我家婉儿打小就和你家孙一鸣定了亲的，两人关系也是极好的，你怎么能这么抹脏我女儿的名声。”周范氏显然是气不过的。 “哎哟，若不是你家有点儿家底儿，你以为我们家一鸣愿意娶你家闺女啊，啧啧啧……”孙氏连连咋舌，十分不削，“现在你们周家不行了，我们啊也指望不上你们了，聘礼一分不少还给我们，而且还得对外说你家姑娘不洁，不然的话，咱们两家的事情没完。” “不退，死也不退，”周范氏十分激动嘴唇都打哆嗦了，“说好的亲事怎么能说退就退，就算我们老头子现在不在家，亲事也照常进行。”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吵个不休，重点也慢慢地凸显出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从公堂上传了进来，“娘，孙大婶。” 师爷进来回话，万事良便收拾了一下官服，正了正色，抬头挺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