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皇冷淡的语言,玉姑姑一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陛下,您三思啊!”
“空旨,磨墨。”
四个字极为冷淡,但只有赫连清自己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疼,仿佛被砸碎了一般,血流不止,疼痛到窒息。
玉姑姑磨着墨,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做此决定,皇后不见了不应该立刻寻找,为何直接废后,她瞧得出来,陛下对皇后是真心的,
玉姑姑边磨边看着赫连清拟旨,原本没有注意,但她瞧着突然发觉陛下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书写的每一个字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她手心,
她双眉紧蹙,似乎紧咬着牙,眼角边依稀闪着光,那是泪水吗?
玉姑姑瞧着再次一惊,既然陛下对于废后一事如此诛心,那还为何要做?
“哎呦陛下!奴婢加水加多了,这墨都稀了,写不了字了,奴婢再去给您拿一盘墨来。”
赫连清默叹了口气,撂下了笔,支起了脑袋,闭眸休息,然而,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安重熙的脸,她还是无法放下他,写一道废后旨意手却不停地颤抖,写得这般艰难。
不过,许久之后,玉姑姑都没有再拿墨水前来,
一直到夜里,龙清宫都只有赫连清一人,沉默寂静,静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大概晚上酉时三刻,玉姑姑才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陛下……”
赫连清瞄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东西,眉头紧紧地皱了皱,又看了眼桌上写了一半的圣旨,故作镇定地问,“皇后的牌子怎地还放着。”
“哟,奴婢疏忽了,这就拿走。”
盘子上少了皇后,赫连清都不想多看这些绿头牌几眼了,目光朝前,伸出手随意翻了一块,
玉姑姑见了,叹了口气,“奴婢这就让舒美人准备。”
女皇宣后宫侍君侍寝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被点名的舒美人此刻格外喜悦,因为他知道,女皇除了贤君以外就没幸过其他的侍君,他可是除了贤君以外的第一人,还是陛下病好后宣的第一人,不知此事要让多少人红眼。
其中最为生气的就是贤君云百媚了,他都进宫那么久了陛下都没有宠幸过他,那舒美人才进宫多久,他凭什么抢先自己一步,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小家伙看他明早怎么收拾他!
翌日一早。
小山村,清晨的日光刚刚照向地面,凉凉的微风刮动了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惊醒了小屋里的人。
而与此同时,天边忽然闪过一道红光,红光垂落地面,形成人影,那便是飞得多快都未赶上赫连清的安重熙。
他敲响了屋门,静静等在门口,给他开门的是容羽,她面容微红,看得出来她很幸福。
容羽看到安重熙微启的嘴唇立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关好了门,领他走远些,才出声,“说吧,何事?千年灵芝暂且没有。”
安重熙一愣,半会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事,我想告诉你,我昨晚追赶了一夜都未赶上赫连清,我觉得她不可能走那么快,”
“应该是有人与她一起,我猜想应该是赤云,因为在你大婚那日,我听到赤云大人说要来拜访云铅华的养父母,想亲自感谢他们,但我听着感觉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