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清心头一颤,也是攥紧了拳头,指尖压得掌心发白,牙齿紧咬,本来说了这句话安重熙便可能会自觉地走了,但不知为何,自己似乎无法开口,牙齿不自觉地紧咬,以至她的舌头无法动弹。
安重熙瞧她说不出来嘴角一勾,“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敢废我,也不知你哪来的勇气。”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着实疲惫。”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龙椅,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稍微蹭了一点地,
他坐下后看了眼赫连清转过脸来那惊讶却不怒的脸色,心中微喜又往里挪了挪。
赫连清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转开脸去,背对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突然自己的手被他一抓,自己顺势倒在了龙椅上,
随即,身旁的人立刻靠在了自己肩膀上,抓着她的手臂,闭上了眸子,很快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赫连清有些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会吵醒身旁安睡的人,但她也忍不住歪头去看他的睡容,只见他睡得十分安逸,脸颊可能因为赶路的缘故沾了些灰尘。
然而,赫连清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手上有好几个伤口,指关节的地方破了皮,虽然似乎已经上过药了结了痂,但现在好像又裂开了。
她眉头皱了皱,要赶紧为他上药才是,这宫内又没人,喊玉姑姑进来又定会吵醒他。
想来想去,她轻轻地举起安重熙的手臂搭在自己后脖上,打横抱起了他,抱着他走到自己寝殿中,轻轻地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随后,赫连清立刻亲自走到门口,对门口的玉姑姑吩咐立刻传御医来。
玉姑姑瞧女皇如此关心皇后,将皇后留在自己寝殿里,很明显是喜欢着他的。
幸好昨日她聪明没有让陛下将废后旨意写完,否则不知陛下今日该多后悔了。
总之皇后能得陛下喜爱是件好事,帝后情深,可固国之根基,这流传出去也将是一段佳话。
另一边,云府。
云络尘乘坐了马车回到了云府,她照平常慢慢走进府邸,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摆好了午膳,云府有规矩,家主未归,谁也不能动筷。
但是今日突然例外,云络尘在回到府中时,发觉府里多了些人,还在厅内用着午膳,一旁林轻愿为之招待。
而这来的人中,她最熟悉的便是她的二儿子云铅华。
见到他的脸,云络尘震惊不已,虽然他脸上的胎记没有了,但她还是很容易便认出他,好歹她也养了他十八年。
竟没想到铅华没了的脸上没了胎记,是长得这般清明。
云络尘眉宇紧蹙,她没有料到他还会回来,曾经她狠心如此对他,他竟还会回来,
和那个女人走了不是一了百了,那个女人很爱他,他应该会在她身边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远离了这里,他也不会听到任何侮辱他的流言蜚语,
为何不好好在隐蔽的地方过日子还要挑在这个时候还回来呢。
瞧他面色红润,眼角含笑,目光平和,虽然他看着自己,但是他的眸光里却透露着一点微凉,不是看母亲的眼神,而是看常人的眼神。
云络尘稍稍动脚走近了几步,她扫了一遍厅子里的人,瞧见柱子旁靠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心头不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