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的面上突然发烫,赫然起身走了两步,顿了顿又回头嘱咐道:“还请你顾好惊鹊。”
“我是她阿姊,自当舍身相护。”
程澈微微颔首,拘留室的铁门嘎啦一声关上了。
惊鹊蓦然坐起来,扯下身上的衣裳扔在一边,紧盯着素蝶的眼睛:“他便是你昨夜所说的‘保命符’?”
素蝶的目光拉回到惊鹊清秀的小脸上,淡然笑道:“戏园上下十七口人,我怎敢将他们的性命赌在一个纨绔子弟的身上。”
“那你为何告诉他林小鹤的藏身之所?”
“若有人去如韵香坊打听小鹤,如韵会立马将他送去上海方致良处。”
惊鹊满眼疑惑:“如韵是谁?”
“嘎啦——”拘留室的门又打开了。素蝶当是程澈去而复返,连忙噤声。
进来的是一个约摸四十余岁的男人,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精工雕琢的玉器,笑眼眯缝着打量她们:“哪个是杨素蝶?”
惊鹊见他面相凌厉,担心要找素蝶麻烦,起身上前冒认:“是我。”
他觑眼看她,不屑道:“我当是什么绝色,就这模样连凤仙阁的泠儿都比不上,是如何得到全城人的吹捧?”
他望见坐在床上的素蝶,脸色陡变,心花怒放:“叶三爷到底是叶三爷,万花丛中一眼便能瞧出最妍丽的。听闻惊鹊姑娘的戏是一绝,且来唱两句听听。”
素蝶从他的谈吐做派,已将他的身份猜得个七七八八。只是这一番言语实在令人作呕,素蝶不愿与他周旋,冷嗤道:“我若为尔等鼠辈开嗓,岂不是辱了先父在天之灵。”
他怒不可言,向外喝道:“李警长,林小鹤的藏身之地盘问出来了吗?他若跑了你拿什么交代?”
门外跑进来一个警长,连忙赔笑:“是是是,严先生。”
严之先指着惊鹊道:“她是林小鹤的师妹,就提她去问审。”
素蝶霎时心惊,本以为叶三爷待她不同寻常,想必不会过多为难才默许惊鹊顶替自己。而严之先显然不知其中缘由,比番审问必不能轻易过关。
素蝶连忙护了惊鹊在身后,说:“我才是林小鹤的师妹。”
“惊鹊,”惊鹊推开素蝶,眼中露出少有的柔情,“你得好好的。”
李警长瞥见严之先的眼色,谄媚地笑了笑,一把拽过惊鹊粗鲁地往外推。
“放开她!我才是杨素蝶!”
严之先抱紧冲过来的素蝶,顺带在她圆润的臀上摸了一把,涎着脸道:“你这般投怀送抱,教我如何把持得住?”
素蝶从他怀中挣出,一巴掌扇了过去。
严之先猛地掐住素蝶的脖颈,狠恶地盯着她:“低人一等的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想要的玩物总要等他腻了扔了才能轮到我。”
素蝶整张脸憋得通红,四肢不停地挣扎。就在要晕死过去之时,扼住咽喉的手终于拿开了。
素蝶缓过神来,冷笑道:“你妄想取代叶三爷?呵,做梦!你再不甘心,打顶了也只能做他的一条护院狗!”
“啪!”
严之先一掌掴得素蝶晕头转向,跌在床上,深色旗袍下露出的白皙大腿令他蠢蠢欲动。他咽了咽口水:“我随他出生入死创下洪华堂,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婊子伤了兄弟情分。”
素蝶往后挪了挪,紧张道:“你敢。”
素蝶惊怕的模样令严之先更为兴奋,他解开领扣,饿狼一般紧盯着眼前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