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仍不急不缓:“你……还好?”
“你果然不可信。嗒——”
素蝶挂断电话,脸上是得逞后的欢愉,接下来的一切已经成竹在胸。
“啧啧,别人在里边翻云覆雨,我们却在这里站岗放风,真不是滋味。”
“那今儿晚上去醉生楼啵?”
“去!必须去!”一个身材矮胖的警员拦住匆匆跑来的同事,“欸,严季,你小子从未和我们去逛过窑子,这次必须得去!”
严季年纪明显小他们许多,疾世愤俗一腔热血明晃晃地写在眼睛里,他甚为不耻道:“我呸!我才不去!你们怎地都在这里,拘留室不要看守了么?”
“嘿!看看!这毛头小子上班迟到了还这么牛气?”
胖警员说着就要上手,严季也不甘示弱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另外两个警员见势不妙连忙上前相劝。
“你他娘的别拉我,今儿我非揍死这乳臭未干没有规矩的小子!”
“来!你能打趴我,我同你姓!”
“别拉我!我不揍得他娘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吴!”
争闹间严季忽然瞧见一个身材矮小的警员,伞面遮住了整张脸。他心中生疑,大喝道:“喂!你是谁?”
素蝶微微侧身,粗着嗓子回他:“我叫易三虫,刚从总局调来,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严季不想与那吴胖子纠缠,正愁没有借口脱身,撑伞踏入雨中走向她:“我陪你转转。”
素蝶轻抬雨伞,眼前的人穿着一身中山装,而身材过于细高,像是两根竹棍套着裤子在行走。
严季双指捻起她的伞面,低声笑道:“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警服。”
看到他尖瘦的下巴,素蝶连忙压低雨伞:“警服都是一个模样,你怎知这是你的?”
严季抓着她的手晃了晃,过长的袖子翻了两折,疑惑道:“你的警服何以这般不合身?”
长睫毛眨了眨,索性承认:“确实不是我的。”
“我幼时识得一个无法无天的姐儿,她极爱我家的独门秘香,甚至半夜潜入我家偷方子,结果被我娘发现,抓了她送官。说来也巧,那个姐儿的名字,就唤做易三虫。”严季伸头探进她的伞下,吃吃笑着,“杨素蝶,好久不见。”
素蝶媚眼轻弯:“我道是这警服上的香气何以那般相似,果真是你。”
“你怎会在这里?”
“手刃汪奎的人,是我师哥。”
“你就是昨晚被捕进来的……”严季顿悟过来,“你这副打扮要去做什么?”
“快带我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