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落大方地问好:“陆伯母,金伯母。”
金凤容瞠目:“心婉……是沈司令的女儿沈心婉?桂寒,你和沈家何时结的亲?”
陆桂寒拉着沈心婉坐下,笑盈盈道:“是娃娃亲。”
金凤容一口气郁结心中,却是可怨不可怒,只得强颜欢笑:“早就听闻沈小姐的大名,寻思着有这样的名儿,应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却不料是巾帼英雄!”
沈心婉笑道:“英雄当不上,不过是求家族安稳。”
陆桂寒拍着沈心婉的手,颇为得意:“我这准儿媳天生不凡,她自小跟在沈先生身边,见多识广不肖说,还曾是黄埔军校的学生。”
金凤容神气不再,只唯唯诺诺应对着。
另一边,刘白桦与人斗酒,盛气凌人的模样与母亲全然不同。
“你又输了!喝!”
一个仆从扶着烂醉如泥的公子哥,笑求道:“刘少爷,我家少爷已经醉了,再多喝怕是要挨老爷的骂。您就让他下场吧。”
刘白桦踢开地上的空酒瓶子,颐指气使:“输了就得喝!”
旁边一众宾客离得远远的,权当瞧不见。现下刘毕山如日中天,谁敢得罪?
程雅正瞧见这一幕,看不过眼,于是出面解围:“刘白桦,他已烂醉,何必紧揪着不放?放他走罢。”
刘白桦见是程雅,吐了口中食物,流里流气地贴上来:“阿雅妹妹说放,那必须得放。”
那仆从感激涕零,朝程雅深躬致谢,连忙背着少爷离开是非之地。
“阿雅妹妹……”
程雅侧过身去,打断他的话:“刘白桦,你母亲……刘太太让我过来劝你,不要斗酒了。”
“你今日怎地这般生分?平时都叫我娘伯母,唤我做白桦哥哥。”刘白桦一拍脑门,大笑道,“嘿!我知道了,你是因羞赧才生分的。”
“谁羞赧了?”
这误会由她亲口说出,怕是跳进黄河也辩不清。程雅担心母亲顺水推舟将自己嫁去刘家,顿时委屈至极,泪如泉涌。
刘白桦摸不着头脑,但见她哭得娇柔,伸手去安慰她:“阿雅妹妹,你……”
“啪!”
手才搭上她的纤腰,脸上便受了一记热辣的耳光。堂堂刘毕山的儿子竟遭人当众掌掴,这打的不仅仅是刘白桦的脸,更是刘家的面子。
陆桂寒匆匆赶来,毫不犹豫地狠狠一掌,打得程雅天旋地转,嘴角渗血。
“教你的女德,全丢给狗吃了!”
纵使万般不愿,她也必须下狠手,否则如何平息刘家的怒气?
程雅捂住红肿的脸颊,第一次忤逆她:“娘,我不喜欢刘白桦!”
陆桂寒脸色煞白:“打人即是你不对,向刘少爷道歉。”
程雅紧盯着刘白桦,往后退了两步,突然笃定什么,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