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声令下,是夜,一队往京城的方向缓缓而来,每人都举着火把,在一段黑暗的路上,队伍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阿吉,出了什么事。”成熟的男人响起,只见马车里走出了位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身的官袍衬的他更为的儒雅严肃。
“戴叔,前面有些不对劲,前去探路的人也没有回来。”骑在马上带路的阿吉出声道,前面他派去探路的人都没有回来报信,而且这一路来,很安静,自小五感一向强于其它的人阿吉顿时谨慎了起来。
“相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能让阿吉少爷有危险了。”马车里的女人听到马车外的声音,忙出声道,整个人顿时也紧张起来,把怀里熟睡的孩子搂的更紧一些。
离京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忘不了她的主子,想着耿府里的年迈的爷爷,想着耿府、景然院的一切。
“夫人,无事,你先歇歇。”男人朝着车里轻声的安抚着,可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一路上靠着阿吉的灵敏倒是避开了不少的事,现在阿吉这般说,那前面定是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了。
马车里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了,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和害怕,可就算真出事了,她一个妇人和孩子又能如何。
“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前面再让人探探。”男子出声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戴绎了,为官几年,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不过却并没有官场给染黑了,对于马车里的女人和孩子他一直都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即使他还对爷最忠心,可最爱的还是马车里的人。
这对夫妇便是离京几年的戴绎和花田了,离京几年了,都不知道京城变化怎么样了,他们此刻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在外面虽然自由一些,可对京里的某些人,某些物还是很有牵挂的,就似在家飘泊多年终于要回家的心情。
阿吉点了点头,便又安排着人往前去,算算时间他们还是来的及的,现在已经离京城很近了。只要进了京城,那就更安全了,还没有会在天子的脚下惹他们了,不过现在在京外就很难说,
队伍停下来后,马车里的女人也走了出来,端了碗水走到阿吉面前道:“阿吉少爷,喝口水吧,这么远的路程,你腰间上的水壶里定也是没多少水了。”
“田姨,不用跟我客气的。”阿吉腼腆地推拖道,从他一到广州,田姨见到他就很激动,而且超乎热情着。
田姨曾是姑爸爸身边的丫环,也是耿府田管家的孙女,可现在已经是官太太了,阿吉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花田的服侍了。现在花田已经不是小丫头了,而且花田客气,他也不能把人家的客气当随便了。
见阿吉没有接着她手里的水,花田便露出委屈的表情道:“阿吉少爷这是跟我生疏了么。”
阿吉有些抓狂了,以前的田姨的性格可是很爽利而且强悍的一个人,不似花莲姨那般静柔内敛的,现在这表情让他很招架不住。
“没”阿吉看着旁边的戴绎,希望能向戴绎求救,却不想戴绎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在一旁凉凉的看戏。
他是个孤儿,在娶花田之前并没有什么亲人,离开京城,他心里也是挂念着王爷而已。而花田在耿府有亲人,而且花田也是耿府的人,虽然出嫁了,可花田的心还在耿府,还在景然院,也记挂着。
现在能到了阿吉,耿府这嫡长孙,花田不激动热情地才怪。
“你别看你戴叔,赶紧把水喝了,这么远的路,不喝得水怎么行呢。”见阿吉向戴绎求助,花田一下子收到了刚刚的委屈表情,又恢复了爽利的样子。
出来这么多年,她也早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强硬的丫头了,在广州跟着戴绎虽然不会吃什么苦,可也常跟着那些官家的打交道着,整个人也圆滑不少。
而且在广州,她为了不让那些官员给戴绎送妾,都是以一副彪悍的母老虎姿态护着后院。虽然外面的传言对她不好,可她并不难过,因为戴绎理解她,也支持她,在外也表现着他怕夫人的形象,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