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耿精灵看向胤禛，见胤禛眼里有微微的波动，又道：“臣妾知道富灵阿和瑚图玲阿的想法越矩了，本该是力劝她们的。只是为人母，臣妾不忍心灭了她们的期望，臣妾请皇上准许。”

耿精灵的手伸向胤禛，轻轻的握着，目光也带着祈求。本来两双祈求的眼就已经让胤禛有些软化了，再加一双祈求的眼，胤禛眼闪了闪，板着个脸道：“怎么连你也跟她们胡闹，大清虽然攻下了准葛尔，可如今准葛尔乱的很，富灵阿和瑚图玲阿去了那里，朕怎么放心的下。”

别说胤禛不放心，她也不放心，只是耿精灵还是想帮着富灵阿和瑚图玲阿争取一下。

“臣妾也不放心，但臣妾相信皇上会安排好一切的，不会让富灵阿和瑚图玲阿受伤害和委屈的。而且大清的公主在众人的眼中都是脆弱且生命短暂的，与众满洲贵女而言，臣妾也没有看到大清公主的优势在哪。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在很多人的眼中，当公主还不如当臣女更好。”

耿精灵说的是实话，大清的公主虽然出身尊贵，但还不如臣女，毕竟以往大清的女儿都是和亲作用的。如今同样也是，只不过富灵阿和瑚图玲阿幸运一些，胤禛不舍得她们嫁蒙古，也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后，山高皇帝远，受了委屈他鞭长莫及。

李氏的女儿欣媛也是幸运的，虽然是胤禛的第二个女儿，可却是活着的女儿。再加上李氏刚进府的时候得了胤禛的宠，胤禛对欣媛也是很宠的。而在当时，康熙的女儿不少，倒还没有说皇子的女儿非得嫁蒙古，不然欣媛一样逃不掉嫁蒙古的命运。

蒙古对大清公主而言，那不是终身幸福之地，而是生命的葬送。自孝庄死后，蒙古人还算安份一些，以前孝庄在世时，以及皇太极、顺治时代，蒙古人都有着优越感，甚至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比满八旗还尊贵。尽管蒙八旗归顺大清，但一直以来和大清皇室都有联姻，甚至除了康熙之后，大清的前几任皇帝的后宫中，基本是蒙古人占据。

所以在孝庄之前，蒙古人是很有优越感的，大清嫁过去的公主对他们而言，固然也是有联姻的好处在，但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善待大清的公主。

孝庄死后，大清与蒙古的关系有些微妙，而孝惠根本就是个没权的，也影响不了什么。为了稳固皇权，也为了安抚着蒙古，康熙的女儿除了德妃的九公主和十六公主，基本都嫁蒙古去了。

只是除了十六公主，康熙的女儿都没有一个是活的好好的，也没有一个女儿生下额附的子嗣，真真让人寒心。

如果一两个也就算了，但如果都这样，不能不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存在。

说起大清的公主，不止是胤禛就是富灵阿和瑚图玲阿的脸色都有些暗淡，胤禛甚至想着小时候那些皇姐鲜活的嫁过去，最后却是冰冷的尸体时，脸上也冒着寒气。

耿精灵的话虽然不好听，胤禛莫名的想反驳，可是却愣了半晌却找不到反驳之话时，面色也有些颓败，因为他知道耿精灵说的是实话。

大清的公主还不如臣女嫁的如意，这是多么的悲哀之事。

只是胤禛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改变大清公主不嫁蒙古的命运，如今大甭内忧外患，准葛尔也才拿下，前几年也才收了西藏，此刻蒙古那里也不能出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胤禛一登基便把向位皇弟的女儿收养在宫中的原因，大清还需要与蒙古联姻来和谐双方的关系。

总有一天，他会把蒙古整个整个属于大清的领土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中，这一天会很快的，胤禛在心里说着，同时也握紧了拳头，牢牢地抓紧了耿精灵的手。

“皇阿玛，儿臣并不软弱，不会随了皇姑姑她们的命运，儿臣会幸福给皇阿玛和母妃，给天下人看的。”瑚图玲阿说道。

“是啊，皇阿玛，欣妍皇姐如今也过得不错。”富灵阿也忙道，就怕迟一点，胤禛内心更伤一分。

说到欣妍，耿精灵也微微一笑，比起其它的公主，欣妍也确实过得不错。虽然德沁扎布家里乱糟糟的事不少，但德沁扎布愿意护着欣妍，与欣妍夫妻同心，这已经是女人的大幸了。

胤禛的面容软化，看向自己两个掌上明珠的女儿，再三思量，终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