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不要那么着急,等双方的感情再融洽一些,有些事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
谁叫他们是御赐的婚姻,这辈子都注定要被绑在一起,拆都拆不开的呢?
日子还很长,又何须急于一时?
但袁五郎可不是这样想的。
经过镇国大将军的提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箴言。
一想到先前唤崔翎起来时,她那柔软的肢体和曼妙的身姿,他觉得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毫不迟疑地道,“我留在这里睡。”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完全表现出了他想要睡在这里的愿望有多么地坚决。
袁五郎今年二十出头了,为了想要得到兄嫂们那样和谐幸福的婚姻,他一直都洁身自好,谨慎自持,连半点女色都不肯沾。
像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九王爷,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屋子的女人。
好吧,九王爷情况特殊,不必提他。
就说他的表弟石修谨,虽然不曾娶妻,也不大流连烟花之地,但房中人却也总有几个的。
唯独他,真的是一片清风,守身如玉。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要说没有点念想,那一定是骗人的。
只是他自小在袁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便觉得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现下清心寡欲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迟早也是要娶妻的,娶了妻子之后便可……
在西北战况纷杂,他其实已经忘记了还有这茬。
但白日里经过父亲大人的提点之后,差点被他遗忘了的那股欲.念便一下子冒出了头。
它如同野草滋生疯长,又似藤蔓蜿蜒蔓延,最后变成熊熊烈火,在他身体中燃烧。
袁五郎觉得,自己已经成婚了,崔翎是他的妻子,夫妻之间,理应同.睡一.床。
新婚夜情况特殊,他们没有洞房,那么现在补上,也不迟啊。
这样想着,他便加强了语气,十分坚定地道,“对,我就在这里睡。”
崔翎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是合法夫妻,洞房夜他放过她一马,她还是觉得满感激的,这会儿若是再推三阻四,不仅要惹怒袁五郎,叫他们之间本来就心存芥蒂的关系,再添薄霜。
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总是生气也不好。
再说,明明知道这一关是逃不掉的,她也不想再推脱,那就矫情了。
如此,两人便各自洗漱,然后并排躺到了一块。
红烛灭,纱帐关,屋子里一片漆黑。
因为安静,便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晰,就像此时,崔翎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袁五郎起伏的心跳,和越来越重的鼻息。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反感。
先前在城外的荒山石窟中,她其实已经有些心动了,只是那时碍于自己是有夫之妇,谨守着纲理伦常职业道德,以及她那混吃等死的小梦想,所以将那点心动化成了心房上的涟漪,只是冒了个泡,就消失不见了。
但命运常爱和人开玩笑。
她以为毫无可能的爱情转了个弯就有了新的答案,她心动的男人原来就是她的丈夫呢!
就算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但是她内心却有小窃喜。
嗯,虽然现在就补上洞.房,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快了,但假若他非要,她又何必拘泥?
崔翎这样想着,便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躺着。
这种事,总归还是男人主动比较合适,她只要默默承受就好。
袁五郎闻到妻子身上的芬芳,心旌摇动,身体里那股昂扬的欲.望似已经蓄势待发。
但该怎么开始才比较自然又不会叫她受伤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
袁五郎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石小四偷偷弄来的春.宫图,他本来应该仔细研究一番的,但当时他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当初拒绝之后,他还挺为自己坚强的意志力而感到骄傲。
但现在,却后悔得要死。
到底……到底该怎样做呢?
还好,就算是个未经过人事的处.男,对这方面也有着天生的本能。
袁五郎悄悄地将身子靠近崔翎,清了清嗓子,就将手悄悄地探了过去,恰巧碰到了她精巧细致的锁骨。
手指上传来温度,触手温润柔软,像是经年的美玉,又滑又嫩,十分好.摸。
他见崔翎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抵抗,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的手指在她锁骨上轻抚,心中便更激动了,他觉得这是要他继续下去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