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人,对他而言,比踩死一只蚂蚁还不知痛痒。
他只是觉得很可耻,凡人哪有感情而言,所有身体的交流,不过是兽性的发作罢了。
哪需要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
他又忽然觉得有点悲凉,为自己爱的宣誓感到可悲。那如此悲壮的誓言,怎可与凡人同享?
她哪懂什么叫爱?她应该不懂他的那颗拳拳真心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所以,才会背叛他,尔后遗弃他?
是她无情,还是他愚蠢?
都不重要了,她已不再,他没有去证实的必要。
也没有机会去证实。
前面的路,了无生趣罢!
然而,了无生趣的人,何止一个。
街头“深夜水吧”。
靠窗处,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庚桐坐北,对面是自己的未婚夫秦北。秦北怀里搂着的,是他的新贵,于娇娇。
庚桐低垂着头,双手搭在膝上,绞在一起,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
“你说话啊?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秦北等得不耐烦了,眼里,语气里全是不屑和鄙视。
“不说话就表示不答应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怀里的于娇娇添油加醋道。
庚桐觉得心里有一块铅石,将心脏填的满满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可供呼吸。她沉重的叹了口气,站起来,声音很哽塞,半是求饶的意味:“我有点不舒服,这事改天再说吧。”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儿?梧桐阁已经是我们的了,你该马上搬出去。”于娇娇从秦北怀里跳下地,一个箭步蹦到庚桐的前头,双臂打开,将庚桐拦住。
庚桐觉得自己的眼睛一涩,很想哭,但是强忍住了。转回头对秦北道:“她既然是千金小姐,还愁没有住处,何苦来为难我呢?”
秦北的脸色有点为难,梧桐阁的来历,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读大学时,家贫,是庚桐积攒了四年的钱才付了首付,让他得以在梧桐阁里供养他病重的母亲,如今母亲去世,梧桐阁便成了二人的爱情小巢。房子每个月一千三的按揭依然是庚桐在付。
秦北盯了盯于娇娇,对方没有半点转让的意思,只得强咬住牙,厚颜无耻道:“可是,那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庚桐,你不会是法盲吧?”
庚桐难以置信的睨着秦北,脸色气得惨白,“这话亏你说得出,秦北,你还是人吗?”
如果说,秦北的喜新厌旧,已经伤透了庚桐的心;而秦北这财狼虎豹的自私性,更是将庚桐伤得遍体鳞伤。
“哼,庚桐,要怪怪你自己,谁会笨得将自己赚钱买的房子写别人的名字。”于娇娇的贪婪性更是将不擅言辞的庚桐驳得体无完肤。
庚桐强忍在眼眶的泪珠,终于遏制不住,全数滚落下来。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懦弱,更不想在欺负自己的人面前示弱,庚桐捂着脸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