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千寒先救人,再侮辱她,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三个人相视了一眼,对此时的处境都心照不宣,倘若他们三个人不挑起话来说,恐怕狂人的沉默就会陷入无止境中。但是三个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最后,三个人达成共识,将手偷偷的转移到背后,在背后进行剪刀石头布。小舞是唯一的输家,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狂人:“老大,究竟是谁把你打伤的?”
赛狂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记得我是你们老大?”
三个人扑通一声赶紧跪了下去,“老大一日是老大,终生是老大。”
“既然认我这个老大,就别出去给丢脸。”狂人呼啦一声站起来,大有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的威风凛凛。“在第三界,有的人是想要我们死,有的是人想要看我们的笑话,有的是人拿我做娱乐的消遣。你们三个长点记性,这世界多得是恩将仇报者,别以为若千寒是什么好人。哼。”
紫言盯小白,小白盯小舞,小舞盯紫言,三个人都觉得狂人这理好深奥。紫言更是胆大包天,出言不讳道:“老大,恩将仇报的人是你吧?人家若千寒可是为了救你,累了一个晚上哦。我们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是老大不领人家的恩情,还一副人家‘借你米还了你糠’的表情。”
赛狂人气得直挥拳头:“所以你们就把他当成救世主了吗?”
三个人顿时鸦雀无声。以老大的占有欲,绝对不允许他们侍奉两个主人。他们犯的错可大了。
赛狂人笃定的口吻道:“他这只嗜血的僵尸,迟早会本性毕露的。”
三个人全哑了去,论口才,他们怎么敌得过赛狂人。赛狂人是论理论据头头是道,她那张小嘴巴,稻草都可以说成金条,黑的可以说成白的,他们何必自讨没趣和她争个输赢。心里不服就OK了。
小舞识时务的转移话题:“老大,那兽厩的毒,什么时候去解?”一边从怀里掏出先前那只独家发明的解毒液。
赛狂人白了他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能用了。”
“啊?”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叹道,“如果没有解毒液,那我们可是要被杀头的耶?”
赛狂人倒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美目瞪着天花板,“解毒液被人破坏了。用也白用。”
“那怎么办?”
赛狂人翻了个身,用无情的后背拒绝了他们的打扰。“我累了,先睡觉,睡醒了早说。”
“噢”三个人退了出去。
一天后。狂人从睡眼朦胧中苏醒,揉揉迷离的双眸,三个脑袋在眼前晃啊晃,狂人一拳挥了出去,就听见三个人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嗷嗷大叫。“哎哟,哎哟,老大,是我们啊。”
赛狂人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道:“真是睡不够。”倒下去预备睡个回头觉,谁知那三个家伙身手敏捷的扑过来,将狂人死死的抱住,鬼哭狼嚎道:“老大,求求你别睡了,这可是最后一天期限了,你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可就全没命了。”
赛狂人一个冰激凌上身,一骨碌爬了坐起来,十万火急的吩咐道:“紫言,你去箱子里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裳;小白,你去通报院尊大人,让他立刻亲临现场;小舞,你就想尽办法让更多的学生知道兽厩有一场现场解毒的表演会,召集他们免费参观。”
三个人听毕,愣头愣脑的盯着狂人,小白狐疑的抠后脑勺,嘻嘻笑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记忆中,狂人有三最怕:一怕麻烦上身;二怕人多的地方;三怕穿女装。怎么这会,改性了?
赛狂人从床上走下来,一边退掉她那件染着血花的外套,一边解释道:“无论我们配制多少解毒液,那下毒的人总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我们的毒液。但是,我们召集学院内所有的院士教授学生来参观,就有许多为我们监视的双眼,这样下毒的人就无从下毒了。”
三个人顿悟,对狂人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狂人一个威慑的眼色,震得三个人立即清晰过来,现在可不是搞个人崇拜的时候。于是各干各事,晌午十分,兽厩就已经热闹非凡起来。
院尊和阳舞亲临驾到,一些学生也来围观。不过皆是一些魔力低级的兽族,顶多有那么两三个妖族的人赏脸。狂人瞄了瞄不够壮观的人群,再瞥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火势正旺的锅炉,闭目养神。
一些学生等久了,开始闹起来,“赛狂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开始?”一旁的小舞小声的问狂人:“老大,我看人来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赛狂人只浅浅答道:“时间未到。”
兽厩的现场解毒表演会,多多少少是有点影响力的。小舞的几百张告示,贴满了第三界的主要道路指标,几乎闹得人所尽知,当然也是落了个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下场。
魔力斗技场。李罗刹和阳泗舞、花仙子等人一边斗技一边讨论着这件事。阳泗舞率先抛砖引玉道:“自从那几个凡人来到第三界后,我们第三界就变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早知如此,李罗刹,你就不该率先同意她留下来。你看她,能有什么本事,还搞什么现场解毒表演会,她以为她谁啊?金药老再生?我看她趾高气扬的样子,比金药老还要目空一切,真是受不了她。”
李罗刹将手中的魔杖撑在地上,沉思了一会,道:“我总觉得这个赛狂人不简单。你看她无学无术,来到第三界有好几天了吧,可是还能活得活色生香,你们说她是不是有些本事啊?哈哈!”自以为是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话,还笑两声烘托气氛。
花仙子无语的盯着李罗刹,她是发自肺腑的感叹,评价也尚算可观:“听说她转动了磨合了四面魔方,无论如何,这种智慧在第三界却是稀有得很。”忽然丢了魔杖,从兽骑上飞下地,道:“我就去看看她的表演会,也许不会让人失望的哦。”
李罗刹和阳泗舞因为花仙子的立场,顿时了无生趣起来。二人对望了一会,然后阳泗舞提议道:“要不然,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就这样,赛狂人的表演会总算多了几个顶尖的高手:魔族首领李罗刹、精灵花仙子和神族阳泗舞。当他们走进狂人的表演会现场时,狂人历时睁了眼,放佛睡了一觉,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懒洋洋的问左右的小白小舞等人:“几点了?”
阳舞莱卡好心的提醒她道:“狂人,时间不多了,赶紧开始吧。”
赛狂人感激的投以一笑,然后悄声跟紫言吩咐了几句,紫言愣了一下,便一溜烟似的跑了。
赛狂人这才转回头对小白小舞道:“好吧,我要开始了。你们闪到一边去。”
小白和小舞齐声问:“老大,不要我们帮忙么?”
狂人觑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就你们,别帮倒忙就阿弥陀佛了。
小白和小舞很有自知之明的闪到一边。此时,天色微暗,已经是傍晚时分,过了子夜12点,狂人如果调制不出解毒液,那么她将履行诺亚,任凭院尊大人处置。
众人都唏嘘一阵,凸着眼睛看着赛狂人怎样调制解毒液。那可是史上最滑稽的一场表演,赛狂人似乎疏忽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除却几口大锅炉外,这儿似乎没有配制解毒液的材料。一个认真的看客发现了这一点,唧唧歪歪的奸笑起来:“赛狂人,你用什么制解毒液?空气吗?”
众人一阵哗然。
赛狂人却丝毫未被这句奸佞的嘲讽分心,她的脑海里,总是挥不走那光衣人在空气中随意的一抓,在手中短短的揉捻几下,便调制出了别样的毒性化学物。那个人,似乎也是一个调毒的高手。她还以为,当今天下,只有她才具有将最基本的化学元素瞬间分解合成,凝聚成新的化学物的高超技能。
赛狂人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看来,紫言应该是到重楼别院了。
重楼别院,若千寒和罂粟公主围在一张棋桌前,正怡然自得的下棋。当紫言探头探脑的进去的时候,楚河笙第一个发现了他,抽出魔剑抵在紫言的脖子上,怒斥道:“你鬼鬼祟祟的来这儿做什么?”
若千寒和罂粟公主同时循声望来,见到紫言,二人俱一愕。若千寒招呼紫言过去,紫言将楚河笙的剑慢慢的拿下来,然后风一般奔到若千寒面前。若千寒看着惊魂未定的紫言,笑问道:“你家主人可解了兽厩的毒?”
紫言摇摇头,提到狂人,他心中就有气。这会终于可以宣泄一下,一口气呜呜哇哇的吧唧起来。“哼,别提她了。不知道她还在磨蹭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忽然发现没有调制毒液的原料,这不,让我上这儿来,向各位讨要你们的——头发。”打量了一下一屋子的人,除却若千寒和颜悦色外,个个都冷着脸。楚河笙将剑砰一声放在紫言的面前,“跟我们要原料?她太异想天开了吧?”
紫言就吓得不敢说话了。若千寒将自己的青丝撩到前面,扯了数根递给紫言:“给,拿去。”
其他人见神帝都如此大方,不再为难紫言,纷纷扯了几许青丝递给紫言。紫言一一铭记着,这些青丝谁是谁的。一边记一边向门外走。刚走到门槛,忽然掉转头回来,给罂粟公主鞠了一大躬,然后请到:“还有一件事,我家狂人小姐请罂粟公主赏脸过去。”
若千寒摆摆手,“你家主人得寸进尺,你去告诉我,我们正下棋,没兴趣看她那什么解毒大会。还有,转告她,就说我若千寒说的,解不了毒,我帮她收尸。”
紫言的脸即刻变了色,先前的胆怯全抛到脑后,对若千寒大声嚷起来:“我家狂人不会死的。要死,你也比她先死。”还没有嚷完,整个身体已经奔到门外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赢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