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一怔,是个脾气古怪的好心肠人。冲窗户喊道,“谢谢。”
顺着右边的青石板路,走了大约五十米左右,狂人见到了一面厚厚的石壁,横横的挡住了去路。狂人顿时火冒三丈,那该死的男人,竟然因为她拒买兵器而捉弄她!不管怎样,既然走到这儿了,狂人还是很有兴趣的研究起那面石墙来。那店铺的男人又推开了窗户,探出一个脑袋嘲笑道:“你必须要穿过那道石墙才能去炼药宫,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炼药宫的,特别是你这样的凡女。”
“原来是这样。”赛狂人朝那中年男人做了一个鬼脸,“多谢你提醒。”然后站在石墙的正前方,一个深呼吸,一瞬间运气提气,在体内一股巨大的热气快要冲出体内之前,趁着这一股爆发的劲儿,狂人猛地向石墙穿去。
“啊——”那售卖兵器的中年男人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她竟然过去了,该死,我竟然被她的表面骗了,她竟然真的过去了。该死的凡女,她怎么能过得去呢!”原来,这售卖兵器的男人其实并未安好心,凡是去炼药宫的人,魔力高的人,他就会胡乱指路,让别人找不到炼药宫;魔力低下者,他才会故意伪善的指路,反正石墙会阻挡这些人过去的。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看错过人,这回却输在一个貌不惊人的凡女手中。真是羞死人了。
过了石墙的赛狂人,终于站到了炼药宫的门口。
炼药宫建立在九十九级台阶之上,高耸入云,那宫顶耸立着一根粗粗的银针,直直的钻入云朵里。赛狂人登上九十九级台阶时,已经微微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不顺的气息,背后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拉起狂人的手就往大门内奔去。“这里人人都忙得没有揣气的空闲,你怎么可以在这儿偷懒?”那人抓住狂人的手,一边健步如飞的穿梭在宫内各个工作间,一边不停的数落狂人:“第三界新来了几个学生,接下来的生态位大战和选骑大战将会有许多人流血受伤,我们炼药宫的任务就是赶在那血腥的大战到来之前,调制出足够的创伤药。你就跟我去炼药房帮忙。”
赛狂人解释道:“其实我是新来的。”
那人殊地停下脚步,转过头趣味的盯着狂人,“什么,你是新来的?”一手摸着下巴,凝思道:“那你会做什么?炼药房的工作可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分外精细一些,倘若除了半点差错,那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赛狂人指了指面前写着炼药房的门牌,反问道:“你不是让我去炼药房帮忙吗?”
那人连连摆手,“哦,不,那是我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下许下的承诺。该死,不过炼药房真的很需要人手。”
狂人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搓了搓被他捏的有点疼的手,漫不经心道:“或许我可以帮上你。”
那人盯着狂人,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在看看炼药房里面,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连续几天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也许,带给生手回去,也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就这样,赛狂人侥幸进了炼药房。就在当天,她已经熟悉了炼药房的流程:监督送来的药材准确无误,保证锅炉的火一天二十四时辰不间断的燃烧,煮药制药过滤药渣,当新的药出炉后还要进行包装,在包装上写上药品的功能性用。因狂人还在魔心别院兼差,在炼药房工作的时间只能是白天,夜幕降临的时候,狂人便辞别炼药房的各位同事,她的工作被另外的人代班。一天下来,狂人累得筋疲力尽。
回到魔心别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紫言他们为狂人留下一些宵夜小吃,狂人抓起来塞进嘴巴里,未等消化干净就急冲冲的向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命令道:“准备清洁的工具,马上开动。”
紫言他们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个个都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盯着赛狂人看。
“怎么了?”狂人不解的问。
小舞解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们听到一些传闻,学生们都说魔心学院住着一个怪物,他会吞掉去那里工作的漂亮女人的心脏。狂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赛狂人蹙眉:“传闻你也信?”瞬间拉长了脸,该死,在他们眼里莫非她也算漂亮女人?真难接受的事实。
贪生怕死的紫言担心小舞说不齐全,又抢着补充道:“他们说,魔心别院的主人会问这些漂亮的女清洁工三个问题,如果答不上来,才会被他吃掉。”
小舞狠狠的瞪了紫言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生怕狂人的小命多活了一天不成?小白也很不满的递给紫言一个火爆栗子,恶狠狠的咒骂道:“没用的东西。”
狂人却淡笑道:“你们多虑了。出发吧。”
紫言操了一把扫帚,小白递了一张抹布给狂人,自己又拿了几张,而小舞则端了一盆水,几个人步履沉重,一步步的向别院的正宫迈进。
“如果有危险,你们记得撤退的时候利索一点。”临近别院正宫殿时,狂人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他们一句。
紫言怯怯的打退堂鼓,“老大,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啊?”
赛狂人脚步一滞,“是个好主意。你们几个,放下手中的东西,全部回去。”
小舞白了紫言一眼,“胆小鬼。”又转过头对狂人道:“狂人,你白天在炼药宫工作,我看你也累了,还是你回去休息吧。我看这儿虽然阴森森的,但是只要我们几个小心一点,尽量不发出声响,应该不会有问题。”
狂人笑道:“让你们回去,是怕待会恶战的时候你们成为我的后顾之忧。”
紫言冲小舞吐了吐舌头,“马屁拍错地方了哟!”
几个人慢腾腾的放下手中的工具,然后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狂人。狂人目送着几个人走远,确信他们回到木板房后,才抬脚向正宫内走去。正宫内黑漆漆一片,没有路灯,又正值午夜,巨大的黑,令人不寒而栗。狂人划了一个火柴,微弱的火苗照亮了走廊,当狂人借着火苗看清了路后,谁料,一声嘶哑的吼声响起来。“滚!”
狂人打了一个冷战,这声音,不止是因为他的气势骇人,而是他的音质,完全的气流声,如果在人界,狂人一定认为这个人经历过火灾,是无情的大火烧伤了他的喉咙,吞噬了他正常的声音。狂人站起来,小心的禀道:“我是魔心别院的清洁工——”
“滚!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记住,下不为例。”那嘶哑的气流声再次响起。这次,火气更甚。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狂人手中的火苗,熄灭了。看起来这个人一贯在黑暗中生活。
狂人再次置入巨大的黑暗中。她不是一个轻易退缩的人,所以她选择了倔强的偏执,“打扫魔心别院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因为你不喜欢而亵渎我的工作。”
说完蹲下身来开始抹身旁的柱廊。
那气流声像是湮灭了一般,被巨大的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狂人拍着心口,暗地里舒了口气。然而一股愈来愈强烈的阴冷,让狂人冷不防的抱紧身体,抬头,却看见面前不知何时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
其实是一个人啦,但是他超尺寸的身高体型,让狂人情不自禁的将他与紫言他们口中的怪物联系到一起。他背对着狂人,即使是黑暗中,狂人也能借着微乎其微的夜光观察着他的形貌。他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一顶斗笠,斗笠四面垂下黑色的轻纱,赛狂人惊愕于眼前这个人与楚河笙惊人的雷同的造型,禁不住失声道:“啊,是你——”不会是楚河笙吧?
那人的身体微微抖了抖,狂人站起来,绕到他面前,他的正前方,与他颀长纤秀的后背截然不同,他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微微低眉,虽然身着粗布寒衫,但是浑身蔓延出一种不属于市井小民特有的贵气。他的气质很独特,似乎有指点江山的霸气,霸气中又融入了一种特殊的惆怅的气息。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原来你不是他。”狂人纠错道。她站在他面前,他只要一伸手,或者从剑鞘中拔出剑来,她就在眨眼的功夫人头落地。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用一种很严肃的气息声审问道:“你从哪里来?”
赛狂人心里一惊,莫非紫言他们道听途说的传言是真的。如此的话,只要她拒绝回答他的三个问题,或许可以保留住小命。
那人忽然拍了拍掌,走廊两侧的路灯霎时都亮了起来。赛狂人置身在光辉相映之间,粉若桃花的脸庞显得有点疲倦,尽管如此,却不能掩饰她那张美色诱人的脸庞。那人明显因为她过人的美色震惊了一瞬,托起狂人的下颚审视道:“你长得很美,你难道不知道长得太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狂人暗叫不妙,莫非他当真要吃美女的心脏?定了定神,道:“第三界还有一人比我更美。”找个替死鬼,虽然有点卑鄙,但是那绝对是保全自己的万全之策。
“哦?”放下手来,“你怕死?”
狂人清了清嗓子,“怕死有罪吗?”斜睨了他一眼,“每个人都怕死,那是因为他们心中的梦还没有实现。”
那人一愕,“你真是胆大极了,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狂人后退一步,狐疑的打量着他,“看你这一身装束,是魔族士吧,只有兽族才吃人。看来传闻并非全真。”
那人冷笑,“区区凡女,你倒是挺聪明。”转回头,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的美色诞着毒,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狂人在他背后不服气的吼道:“长得美不是我的错,你要找应该去找我爹娘算帐。”想了想,貌似自己没有真正的爹和娘,在她记忆中,她唯一的亲人就是亚父,然后就是转基因重生后牵强附会的一段赛家情缘,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真可悲。狂人顿觉悲凉,她的身世之谜,究竟何年何月才能解开?
“我希望你的放荡不羁不会给你增添麻烦。”那人都走远了,还冷不防的叮咛狂人一句。
狂人怒怒道:“你管好自己吧。”一想起都来气,这个人以为他自己是谁啊?竟敢对别人说教,他难道不知道他们魔界至尊在这儿吗,还敢这么傲视别人。
粗粗的将卫生打扫完毕,狂人回到木房,阖上眼简单的睡了一觉,次日天刚蒙蒙亮,便直奔炼药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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