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雁十分惊奇道:“怎会这样?”狂人道:“这得感谢若千寒,他教会我随心所欲的施展归宗剑法,而我则创意了一下,随心所欲的改变了归宗剑的形状。用我最熟悉的武器,归宗剑的威力简直是幻化无穷。”
火雁听毕十分雀悦,赶紧下跪恭贺她:“狂儿,我得恭喜你了。归宗剑进阶了。”
狂人扶起火雁,怔忪道,“剑,也要进阶?”火雁解释道:“当剑和人默契度达到顶峰时,人和剑便极有可能进入到进阶的前奏阶段。以前从未听闻归宗剑可以变身,如今可以,说明它进阶了。”
狂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混蛋若千寒了?若不是他,我不会和归宗剑达到完美的榛融。”
火雁笑道:“你这是因祸得福了。”
狂人本来喜悦,一想到这其中有若千寒的功劳,心里的喜悦便减半了。瞅一眼火雁,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火雁璀璨的脸黯淡下来,忧心冲冲道:“狂儿,我适才出去找了你一趟,我看到了这个。”火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布帛出来,狂人一眼便看见上面有字。不待火雁打开,狂人便抢了过去,速速展开,却对上面的字无可奈何。踌躇的瞪着火雁,虚心的问:“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火雁一愣,忽然想起狂儿是喝过销魂散的人。便认真的解释给狂人听:“这上面写了,安乐王已经抓到投毒者了,明日辰时斩首。”狂人顿时华容凝重,掐指一算,“小白小舞是早该回来跟我们团聚了。他二人果然遇到了意外。”狂人的脸色渐渐冰冷,声音也开始急速降温,“哼,安乐王奈何不了我,便想演一出杀鸡骇猴的戏码。我倒要看看,谁的杀鸡骇猴的戏码更加成功。”狂人望了眼窗外,问火雁,“离辰时还有多久?”
“估摸着就半个对时了。”火雁十分忧虑,“安乐王是存了心要跟你示威。他深更半夜贴告示,辰时斩人,压根就没想留余地给你回旋救人。”
狂人却云淡风轻道:“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火雁,去把紫言叫来,让他走一趟后宫。”然后与火雁交头接耳了几句,又从袖口里取出一包什么递给火雁,火雁便笑着离开了。
第05章魔仙之辱
狂人则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梳了一个高高的髻,然后换了身隆重的大袍子,袍子下摆长长的拖在地上,领口则缀上许多小米钻。令狂人看起来格外的光彩动人。
做完这一切,狂人便向金銮殿的方向出发了。她是个特有时间观念的人,当他还是顾倾城的时候,无论出使什么任务,她总能在组织要求的最后一秒顺利的完成任务,从不提前,也不押后。狂人走到金銮殿的时候,觉得顾倾城的生过习惯还在自己的骨子里,因为她不早不迟刚在辰时赶到金銮殿。大殿外不知何时设了刑场,两个囚犯被困在擎天柱上,刽子手手持大刀刚要砍下去,狂人便从手心运出飞刀不偏不倚的掷了过去,飞刀刚好打落刽子手的尖刀,然后狂人听见那两个囚犯互相奚落的声音:“你平日做得坏事太多了,阎王爷不敢要你。”
狂人的嘴角努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果然是她的人,临死也笑看人生。
刑场的正前方,临时摆了十几张暗红色的桌子椅子,安乐王和王后坐在中间,神后安天心则坐在皇后的一侧。赛狂人有些诧异,若千寒竟然没来。
心里刚要暗自窃喜,没了他成事的可能大多了。耳边却立即响起不被她待见的天籁之音:“赛狂人,我赌你救不了他们两个。”
狂人蹙眉,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耐烦的扭过头嫌恶的睨着若千寒,一脸鄙夷道:“跟我打赌,你赢过吗?”
小白和小舞,是九师哥送她的礼物,她绝对会好好的珍惜。
若千寒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庵,他的赌性,从来都和结果无关。他享受的不过是一个赌约的过程。若千寒大踏步走到安天心的左侧坐了下来。
赛狂人大踏步走到刑场台上,小白小舞看见赛狂人时傻楞了一瞬间,却很快装出不认识她的样子。他们以为自己的罪行可能会牵连老大,如果是那样他们死也不认这个老大了。
赛狂人走近小白小舞,轻声的问:“吃过苦没有?”
小白小舞又一愣,老大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实在让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赛狂人撩开小白的凌乱的头发,见到他血丝模糊的脸,狂人十分不悦,闷声闷气的问:“谁打得?”
小白也不知是为了宽慰她还是真的没在乎这点伤痕,嬉皮笑脸道:“这点伤应该不算毁容吧?”
赛狂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又走到小舞面前,同样撩开他的发丝检查了他的脸,小舞的脸上只有浅浅一道伤痕,赛狂人忍俊不禁的笑了,指着小白道:“就你这张嘴讨人嫌恶,所以被人多打了几下?”
小白就十分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怒瞪着站在不远处监斩的一位将军,愤愤道:“他爷爷的,就是那混球下的手,等老子进了阴曹地府,老子一定逮着他跟我一起进十八层地狱下油锅。”
狂人碎了他一口,“呸,没出息,你犯了多大的事要被砍头啊?”
小白就更楞了,投毒害人,连安乐国的跳蚤都快灭绝了,如此逆天大罪,赛老大亲自授意他们去干得,如今老大怎么揣糊涂了。
赛狂人忽然凑近他二人,低声道:“记住,你们是清白的。”
小白小舞就算是个绝世傻子,跟了赛狂人这么久,还不了解她一贯的作风吗?赛狂人就是做了惊天动地的大坏事也能气定神闲的栽赃给别人,还能刚正不阿的审问别人。她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赛狂人叮咛着小白小舞,那边安乐王示意监斩官赶紧行刑。监斩官坐在安乐王下方的椅子上,接到了指示只得一脸心悸的向狂人宣布道:“长公主,行刑时间到了,你看……”
赛狂人转过身,双眸阴鹭之至,监斩官接到这样的目光吓得话也说不出来。赛狂人目光阴冷,声音却柔得若蜜,“他们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杀他两?”
监斩官好脾气解释道:“前几日安乐国举国上下人人都有中毒现象,而罪魁祸首便是这两个外来的入侵者。有人亲眼看见他们在谷城河里投毒,这个狭义人士便将他二人捆到王宫来,由王上亲自审问后,证据确凿,王上发布告示,召告天下,今日处决这两小人。”
赛狂人抬头望着安乐王,安乐王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他看狂人的眼光分明蕴含着挑衅和嘲讽的意味。狂人想笑,安乐王如果认为他今天这场杀鸡骇猴的游戏可以威慑她分毫,简直是大错而特错了。相反,她导演的这场杀鸡骇猴的游戏定能让他以后变乖一点,她也能悠闲自在的在这儿度过短暂的时光。
“长公主,这是刑场,不容你放肆,退下。”安乐王令道。
狂人却执拗的问:“请问父王斩人,可有人证物证,能让天下人信服吗?”安乐王早有筹谋,狂人刚提出质疑,他便信心满满道:“监斩官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人证。怎么,不信,要不要父王将人证唤出来?”
安乐王身边的王后立即奸邪的笑起来。狂人便知,人证出来可能会对自己极为不利。但是暼一眼小白小舞,任何阴谋诡计她都要创一创。
“不见人证,如何知道这桩案件没有冤辱呢?”狂人道。
王后立即奸笑起来,并十分难得的和狂人立场一致,她向安乐王撒娇道:“哎哟,既然长公主不信,就让人证露个面呗。”安乐王便对手下挥了挥手。若千寒的脸色有些难看,当他的神算指轻微动弹了两下后。安乐王请出的人证,让他非常不悦。安天心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伸出手温柔的拍了拍若千寒的手,若千寒对她投以淡淡然一笑,安天心便松了口气。
须臾,人证总算高调露脸了。一个戴着斗篷手提宝剑的男人。狂人见他一眼便心里发冷,这个人竟然是魔仙?
是那个传说中曾经剥夺她贞洁的臭男人。
虽然狂人一直不太喜欢自己被人说成安陌雪,可是她就是安陌雪的转世,这点她必须的承认。而魔仙,是安陌雪的梦魇,如此深仇大恨,她岂能放任不管?
显然,所有人都既战战惊惊又揣着看好戏的心态关注着赛狂人,赛狂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虽然她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但是她就是让这些人很失望。魔仙走上刑场,乍一看到高高在上的若千寒时明显一滞,当年若千寒诛他全家,他无力还击,后来他殉情自刎,身首分离,他本以为自己得了报仇的良机,这些年他一直缠着僵尸王城的若千寒,可是他们每次都不分胜负。如今若千寒恢复真身,他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倘若若千寒出手帮那赛狂人,那他此行不是自取灭亡吗?“若千寒,你,不会出手吧?”魔仙战战惊惊的问。
王后似乎看出了魔仙的顾虑,她瞥了眼若千寒,笑嘻嘻道:“魔仙,你就放心大胆的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不出来,这儿是为安乐国全部子民讨回公道的地方,谁都没有办法包庇那些逆天的罪犯。”
安天心心里暗暗为她的母后捏了把汗,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若千寒,他行事本就叛逆,从不受约束,母后一番言语暗示他今日出手出师无名,只怕令他十分反感。
若千寒定定的瞪着赛狂人,这么多年来,他因为她的背叛尝尽了噬骨之痛,他很想很想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可是他无从得知当年的真相,魔仙为折磨他而道尽了她的暧昧之态,让他更加痛楚。今日,她在,他也在,不妨试试她对魔仙情意如何?唇齿轻启,对魔仙道:“你放心,我会要你的命,但不是今天。”
魔仙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走到狂人身边转了几圈,色迷迷的打量着狂人,一边啧啧赞道:“美,美啊!比当年的安陌雪还要美。”
赛狂人斜睨着他,目光冷若千年寒冰。安乐王催促道:“魔仙,你可认识这两个犯人?”
魔仙转移脚步,又起步向小白小舞走去。小白小舞谨记老大的叮咛,魔仙认清他们的脸后刚要发言,小白小舞就鬼哭狼嚎起来,“哪里找来的托,我们不认识。”
魔仙捏着小白的下巴,笑呵呵道:“不认识我没有关系,可我认识你们。你们不就是投毒谷城河的两个小人吗?”
小白小舞赶紧嚷起来,“冤枉啊,安乐王,冤枉啊。”
狂人皱眉,这两家伙除了一个劲喊冤就不能说点有信服力的吗?“有多冤啊?”狂人别有深意的问他二人。
小白小舞却苦着脸,分明在说,那事摆明就是他们做得,他们还能怎么辩解啊。小白最后挤出一句没营养的话:“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枉啊。”
狂人彻底无语了。这时监斩官也觉得行刑拖延太久,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动弹。狂人环顾了下四周,该死的,紫言火雁还没有来,看来要救这两个白痴还得她亲自出马。
“魔仙,我们之间还有一笔糊涂帐没有算,今天了结了吧?”狂人走出去,道。
魔仙定定的望着她,忽然仰脖子大笑:“凭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女,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
狂人冷笑道:“不必要。只要你是魔仙就够了。”语毕一掌击出去,快如闪电。狂人曾经观摩过魔仙和僵尸王城的若千寒决斗过,自知自己要胜他实属不易。所以每一招都是倾尽全力。
魔仙还是很惊诧的,接了一掌后由衷赞道:“不错嘛,气息浑厚,不愧是安陌雪的转世。”
赛狂人一掌击中却若燕尾划波,荡起一丝涟漪掀不起大风浪。若千寒见此很是懊恼,知道赛狂人武功法力差劲可没有想到会差成这个样子。若千寒不悦起来,冲着赛狂人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早点俯首认输,免得浪费我等时间。”
赛狂人被若千寒彻底激怒,手掌摊开,归宗剑应运而生。然而狂人提起剑,刚刚优美的舞了个剑花,归宗剑便变成了一把小飞刀。再看狂人的步伐,已经彻头彻尾摆脱了归宗剑法的套路,而是脚走形意,拳握飞刀,说也奇怪,那飞刀就像是狂人的思想一般,被狂人用的出神入化。她时而飞起来,时而旋转,时而从高空坠落,她的大袍子就像绽放的罂粟花一般,时而含苞待放,时而盛放,而她的飞刀,时而一刀封候,时而万箭穿心,时而如白绫绞杀……每一招,都让魔仙如履薄冰。
狂人攻击连连,魔仙被动防御,最后一招,狂人使了一个回马刺,魔仙误以为狂人飞刀如枪林弹雨般飞向自己,待他徒劳无功的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番防卫,发现自己上当后,魔仙怒道:“赛狂人,你使虚招。”
话未说完,狂人忽然脱下袍子扔过去,大红的袍子在空中变成一根血色的红绫,紧紧的箍住了魔仙的脖子。在魔仙奋力撕扯红绫的时候,红绫忽然变成千万雪花,飞舞在空中。狂人举剑横飞过去,穿过密集的雪花,只听啊一声,地上忽然就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愈来愈大的血花……
飞舞的雪花停了,狂人静静的杵立在血花中,所有人都惊鄂的望着赛狂人,以及她脚下那具触目惊心的躯体。躯体渗血,在地上痛苦的蠕动,而狂人的剑上,叼着一件完美无缺的人皮大衣。
狂人将人皮大衣高高的抛了出去,然后转身,目光冰冷的望着安天心。安天心,甚至安乐王与王后,早已吓得面色全无,身体哆嗦,赛狂人的目光转移到安乐王身上,“父王,人证死了,还有谁能证明这两个人是投毒者吗?”声音轻轻的,却夹杂着寒冷。
安乐王环顾下面一圈,颤抖的问:“有谁看见他们下毒了吗?”
所有的人都颤抖着摇头。安乐王只得颤抖着跟狂人道歉:“陌雪,为父弄错了。他二人没罪,没罪,马上释放。”
狂人举剑砍断了小白小舞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归宗剑丢给他二人,“去,给我的剑好好的洗个澡。”小白小舞宝贝的抬着剑,然后跟在赛老大身后耀武扬威的走了。
魔仙蜷缩在地,他全身剧烈疼痛,一个劲呻吟:“安乐王,救救我。我好疼,好疼啊。”
安乐王等人走下来,王后不忍看魔仙的悲惨下场,她跟安乐王求情:“王上,魔仙一向对您衷心,你就让你的月巫救救他吧。”
若千寒望着魔仙,一时间思绪澎湃,脑子里一团乱麻。狂人的狠决,令他望而生畏。
安乐王令左右下人,道:“将魔仙抬进去,即刻去请月巫进宫。”
侍卫刚要动手,若千寒冷冷道:“放开他。”他蹲在魔仙面前,虚眯凤眸,强忍作呕的心理,道:“你活得太久了。是时候离开我的世界了。”
若千寒忽然玉手一挥,魔仙便惨叫着,任凭躯体开始腐烂,然后一阵烟雾,魔仙便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若千寒冷冷的睨着安乐王和王后,“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令我十分反感。”
安乐王和王后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劲赔罪:“以后不敢了。”心里却纳闷,他说的反感究竟是为哪般?
若千寒不愿在此处多留一秒,抬步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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