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的俊彦蓦地僵凝,表情凝重的望了花美男一眼,忽然抬脚急匆匆的就朝那人山人海的地方走去。
此时,狂人十分痛苦的躺在地上,脸色青紫,身上的血管开始喷张,让她看起来及其不正常。无缺扒开人群匆匆走进去,当他看清楚地上的人的容颜时,一张绝色容颜上浮起盛怒。他刚欲发作,花美男却忽然拉住了他,然后给他使了使眼色,轻声道:“公子,你不便出手,我找人去玄冥宫报信,玄冥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
无缺挣脱花美男,又看了眼狂人,一脸的心疼。忽然就出声呵斥道:“住手,玄冥宫的玉女你也敢欺负,真是胆大包天。”
老板见有人打抱不平,立即停了玲珑塔和青花净瓶的法力,然后冷笑着向无缺走去。道:“你又是谁?多管闲事就不怕惹火上身?”
花美男挡在无缺身前,而无缺已经一个箭步冲到狂人身前,十分关怀的查看了狂人的伤势。因为停止了受刑,狂人的意识在缓缓的复苏,她仿佛是认出了无缺,还故意装得顶天立地的样子傲然的问:“无缺公子,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丢玄冥宫的脸?”
无缺见她只剩下半条命了,却还顾及玄冥宫的颜面。真是哭笑不得。道:“你没有告诉他你是玄冥宫的玉女?”也难怪,这个男人出手可真够狠,两种神器并用,虽然都不是有名的神器,但毕竟狂人只是肉体凡胎,而这两样神器恰恰是凡女的克星。它们让狂人毫无招架之力。
狂人苦笑道:“若千寒不许我说我是他的玉女,他说我会给他丢脸。”
无缺微怔,若千寒说这话的深意只怕不是在此吧?他一向城府颇深,只怕是对狂人的身份不甚满意所以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狂人是他的玉女吧!他的心,日月可鉴。偏偏狂人却读不懂。
“玄冥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故意那么说。”无缺道。
狂人十分不相信的样子,难过的垂下头。她的精神实在很差,所以无缺抱着她的时候她整个脑袋都快埋进无缺的怀里。
这时花美男与老板的谈判蹦了,两个人甚至是水火不容之态。花美男愤愤道:“堂堂玄冥宫的龙玉女,你竟敢欺负她,不怕玄冥宫发难于你?”
老板理直气壮道:“哼,帝宫有什么了不起?帝宫里还不是有无缺神帝这样的废材。位居高位,却只有红阶技能,要是没有神帝的头衔,只怕他走出帝宫便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无缺的脸色异常难看,花美男的脸色更难看,大喝一声,“你找死。”语毕一跃而上。挥剑与他缠斗在一起。
狂人昏昏沉沉,却还算理智,气若游丝道:“无缺公子,你叫花美男快停手吧!他有几下子,我还不知道吗?他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们不跟这种人计较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赢先跑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无缺瞠目结舌,赛狂人的理论真叫他大开眼界。赛狂人一气呵成这么多教条大论,力气殆尽,忽然就晕死了过去。狂人的脸色由青紫转为苍白,当她呈现晕死之态时,整个人毫无生气,若飘零的落叶,归根涅槃。无缺见状,眉头微微蹙起,忽然出口低声命令花美男道:“美男,给我狠狠的打。”
花美男接到指示,顿时精神抖擞道:“是,公子。”花美男的战术忽然变得异常妖魔化起来,指间的红光,瞬间转化为紫色,然后手指在空中跳跃,只那么一瞬间,稍纵即逝的功夫,那老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众多围观者也还没有看得明白,花美男忽然就收了招式。而那位地摊老板,如王八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花美男跟公子复命道:“公子。任务完成。”
无缺却只是抱着赛狂人。一脸的心痛不已。火雁在一旁无所适从,轻声提醒道:“公子,多谢你救命之恩。我家姑娘本是玄冥宫玉女,今儿多亏了你搭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缺终于回过神来,瞥了眼花美男道:“既然是玄冥宫玉女,也算熟识。美男,我们就好人做到底,送二位姑娘回宫吧。”
花美男爽朗道:“是,公子。”便火速征来一辆天马车,搭着狂人火雁便赶往玄冥宫。
路上,花美男驾车,无缺与狂人火雁坐在马车内。狂人因为受伤已经命弦一线,所以只是气若游丝的躺在火雁的身上。而火雁,对于无缺的救命之恩道过十几次感谢的话,连无缺都忍不住笑话她:“你家小姐有你这么贴己的丫头,真是她的福气。”
火雁却谦逊不已,“公子你错了,我家小姐重情重义,而且无尊卑等级的庸俗观念,我能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难道不是我们的福气吗?”
花美男赶着车,一边侧耳倾听车内的谈话声,这会见无缺公子忽然沉默不语,知道他一定是犯了嫉妒病。花美男道:“有火雁这样的忠贞丫头在龙玉女身侧,我家公子放心多了。”
火雁微怔,无缺脸色瞬变,干咳两声,花美男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赶紧说话补救。“呃,我家公子乃无缺宫无缺神帝,素来喜欢美女,最见不得哪个美人受委屈,如今龙玉女这等绝世美女受了伤,我家公子内心定然是如火似焚。”
火雁了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公子与我家姑娘是旧识呢。”
无缺浅浅道:“有过一面之缘,算不算旧识?”
火雁知道他说的是帝宫宴的那次聚会,因火雁不在场,所以难以想象他初次见狂人这等绝色女子会是怎样的神魂颠倒?毕竟,这个废材神帝历来有风流韵事层出不穷。
这时狂人忽然咳嗽两声,无缺的俊眉微微蹙起。火雁捕捉到这个镜头,心里暗笑,果然是风流多情的浪子神帝。
飞马终于赶到了玄冥宫。无缺花美男下车后,花美男赶紧扣开宫殿大门,时值傍晚十分,守门的侍卫见到花美男,清冷的神情不改,淡淡道:“对不起,我家公子交待过最近一月不见客。”
无缺箭步上前,指着侍卫臭骂道:“锦衣,你别狗仗人势。你家公子性格孤僻,都是你们惯出来的,他不见客,瞧瞧他那张脸,从生下来到现在就一个表情,那就是瘫。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家公子自闭,他如果多和我们接触接触,他就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该是怎样?”锦衣的身后,霍地响起若千寒冰冷的声音。
无缺公子见到正主,立即笑脸相迎道:“玄冥,你总算出来了?”
若千寒走出来,无缺立即迎上去,一脸赔笑道:“我这儿有你玄冥宫一件稀世珍宝,这不赶着给你送来了吗?你到好,给我吃了个闭门羹。”
若千寒漫不经心道:“稀世珍宝?你无缺宫没一件我看得入眼的宝物,若是有,我自然上门取?”
无缺头痛万分,跟玄冥交流一向是件难度很大的事情。因为他的思维,倨傲,孤高,目空一切。所以很难和他达成共识而能谈笑风生。无缺有些生气了:“玄冥,你若是不要可别后悔。”一边说一边回头吩咐花美男,“得了,玄冥看不起的宝贝,我无缺宫正稀罕着,打道回府。”
车上,火雁掀起门帘,哀求的喊道:“公子……”
若千寒眉头一皱,忽然箭步上前,掀开门帘,一眼便看见赛狂人狼狈的生死未卜的躺在火雁身上。“狂儿……她怎么了?”若千寒声嘶力竭的大吼。吓得火雁缩了缩娇小的身躯,心悸道:“她被玲珑塔和青花净瓶伤了体魄……”
若千寒闻言,蓦地脸色苍白。她是肉体凡胎,对方竟然同时施展两种针对凡女的武器……他实在不敢去想这后果。若千寒跳上马车,用手探了探狂人的鼻息,送了口气。
那短短的一瞬间,若千寒仿佛经历了一场旷世持久战一般全身虚脱之极,等待着可怕的判决书一般。然而当他发现赛狂人的伤势并没有这么严重时,他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宛如春暖花开,灿烂起来。
回头望着无缺,淡然的问:“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呢?无缺,你救了我的玉女,留下来吃顿谢恩宴吧!”
无缺却羞赧起来,难为情道:“玄冥,你知道我,废材一枚,若不是仗着无缺宫内宝物多,今日这顿谢恩宴我还指望不上呢。”
若千寒道:“无缺,你怎么就那么矫情呢!”
无缺嘿嘿干笑着。若千寒再次将目光转移到赛狂人身上,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没有宠溺,没有心痛,是凌驾于这几种情绪之上的一种目光。然后摊开手掌,运出一朵墨绿王莲,王莲碎为花瓣钻进狂人的四肢百骸时,无缺一震,连花美男都震惊了。火雁只看着他们情绪的变化,却不知为何会有此突然的表情。
不消一会,若千寒额头沁出细汗。王莲花瓣钻出狂人体内,却是浓绿光转为淡绿光了。赛狂人也缓缓然睁开眼,乍一看到若千寒阴鹭的俊脸时,狂人不健康的思想作祟,让她警觉的蓦地爬起来坐着。
若千寒真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若无其事的盯着赛狂人,道:“还不谢谢人家无缺公子,要不是他护住了你的魂魄,只怕你已经去西天报道了。”
狂人恍惚中回想起那个买五彩石的老板对付她的时候无缺从天而降……这么说,却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无缺公子不是废材神帝吗?狂人狐疑的望着无缺,又望着若千寒。
若千寒一个弹指弹了赛狂人的额头,训斥道:“怎么,怀疑他救不了你?有的人,是伪高手,譬如你。而有的人,是伪废材。”
狂人睁大瞳子,她以为若千寒后半截话会说无缺神帝。可是他却噤了声。而是挑衅的望着无缺。狂人似懂非懂的问:“无缺公子是伪废材?”
若千寒鄙夷道:“我有这么说吗?”
赛狂人不满的嘀咕道:“还用明说吗?你那张脸不写得清清楚楚吗?”
若千寒惊异的盯着赛狂人,这句话,他听着耳熟。原来即使物是人非,有些东西永远都改变不了,犹如她对他的心有灵犀。
无缺终于是留下来吃这顿谢恩宴了。梅香将吃饭地点破例的安置在帝宫苑的海棠花下。无缺一走进帝宫苑便喋喋不休起来,“玄冥,这漫山虞美人,也没见朵开花的,你这花农是不是该检讨自己的技术了?要不换一种试试?”
若千寒白了无缺一眼,道:“鄙人只钟情于虞美人。只有无缺宫,才会遍地开花。”
无缺苦笑,“玄冥你的口才还是那么伶俐。”
坐到石凳上,一桌子丰盛佳肴。一桌四凳,却只有若千寒无缺入席。无缺疑惑不已,“就我们俩?”
若千寒为他斟满酒,调侃道:“玄冥宫没无缺宫那么多侍女,恕玄冥宫难以抽出美人相伴。”
无缺失落叹道:“真抠门。我看龙玉女就挺好,为什么不让她一起过来?”
若千寒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有眼光。”后半句未出口的话便是,一来便看中了我玄冥宫最珍贵的女人。
无缺品了口酒,啧啧道:“真是好酒。不过玄冥什么时候开始懂得饮酒了?以前可是不知愁滋味的人,为何现在却用酒麻醉自己?”
若千寒话语里透着淡淡的忧伤道:“以前不知愁滋味,如今尝尽心酸,也算天道公平。”
无缺又道:“玄冥如此宝贝龙玉女,莫非喜欢她?”
若千寒矢口否认道:“我喜欢她?”
无缺笑道:“你别骗我,龙玉女受伤,虽然是命在旦夕,可是以你的法力,不需要你动用原婴替她疗伤。你大可用贵宫殿的珍藏药物紫心雪莲,便能救她性命。可是你却利用损失自己的方式,为她注入了你的部分仙力,不但要保她性命,还要增强她的体质,让她留在天洲的安全性更高。”
被人一语中的,若千寒不怒反笑,“无缺,是金子,光芒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无缺撅嘴,言多必失。他忘记自己跟前的人是天洲第一天才了。无缺无奈道:“玄冥不愿意相信我是废材一枚,不知凭据是甚?”
若千寒笑得诡谲,“你是想知道我揭穿你的面纱用的是头脑还是法力吧?”
无缺耸耸肩道,“玄冥本是天洲最聪明的人,以头脑断之,自然有很强的可信度。可是难免有错如果你以你的法力断之,我无话可说。因为在天洲,法力高的人读懂低的人是普遍的事,只是不知道玄冥读到了什么。”
若千寒却故弄玄虚道:“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证实你的伪废材身份,那我何须跟你证实什么?”
无缺只笑不语。两人相互调侃,时间竟然走得挺快。用餐完毕,无缺忽然忧伤的感叹起来,“玄冥,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一起许愿的时光吗?”
玄冥脸色荒芜,思绪拉远,道:“我记得,你想要成为无上之尊,对吧!”
无缺苦笑,“那时候被人骂废材,心里嫉恨。于是乎存在一种报复的心理。”
若千寒道:“现在呢,无缺的愿望又是什么?”
无缺道:“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若千寒一怔。无缺看着若千寒道:“玄冥,你幼时的愿望是我如今的愿望。”
若千寒的脸色兀自忧伤起来,眉间郁郁,哀哀道:“只可惜,我这一愿望永不会实现了。”
无缺叹了口气,道:“你如今娶了神后,可是她……恕我直言,配不上你。”
若千寒沉默不语。得不到爱情,他不能再失去亲情。
无缺又看了眼若千寒,道:“玄冥,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若千寒深思须臾,道,“人生只若初相见。”
无缺忧伤道:“你还是忘不了她。”
二人便再不说话。各自黯然神伤。
这边,赛狂人与火雁回了蛟龙殿,狂人便忙个不停。她第一件事,便是冲进蛟龙殿的书房,拉着火雁给她翻译每本书的纲要。然后将书架的书丢的乱七八糟。火雁十分不解。问道:“狂儿,你在找什么?”
狂人神秘兮兮的问火雁,“这里都是修技的书,那史书在哪里?”
火雁更加困惑,“你要史书做什么?”狂人不是一向只对修炼一事用心的吗?
狂人问:“我想要知道天洲的王朝发展史。”
火雁便哑然失笑,道:“天洲跟人界不同,天洲的人万寿无疆,没有王朝更替的现象。但是有上先,神王神帝被取缔的事情。”
狂人大喜,“火雁,你知道多少,赶紧告诉我。”
火雁却道:“我知之甚少,不过狂儿你要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找梅香姐打探一下,玄冥宫的藏书阁应有这类书籍存在。”
狂人听罢,扭头拔腿就跑。火雁在她背后好奇的发牢骚,“怎么突然对神族的王朝感兴趣了?”
赛狂人找到梅香,快人快语便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梅玉女,我想查看天洲神帝更替的历史,能告诉我玄冥宫的这类书籍在哪儿看吗?”
梅香面露难色,道:“这个,在帝宫苑。”
狂人顿时如霜打的菜花一样,有气无力道:“又要求若千寒啊!”
梅香笑着提醒道:“龙玉女,你该叫他公子。”
狂人尴尬的点点头,“是,是。”却心口不一道。
赛狂人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帝宫苑。因为她心中的嫌疑,如一个个小水泡不断冒出来。她太想知道,有关紫色王莲的秘密。当那个卖五彩石的老板告诉她王莲专属于神帝所有时,狂人的心便早已激荡不已。如果老板说的话属实,那么她应该能找到紫色王莲的主人,或许其中一个,便是她的九师哥。
九师哥是神族的人?而且是神帝?狂人简直难以置信。不过在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后,没有什么她不能相信的。
狂人一路上揣着不安又激动的心情,当她见到若千寒时,若千寒刚送走无缺神帝,可能因为招呼了客人,所以见到狂人时冷着脸不情愿再说话的样子。
狂人却厚脸皮的撵着他,一直跟着若千寒进了帝宫苑,穿海棠林,过仙桥……若千寒实在不耐,坐在内庭院的八仙亭上狠瞪着她,终于出口理她了:“你一路跟着我,是不是有求于我?”
狂人一愣,“也不是求你,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装得很谦虚的样子,说话恭恭敬敬的。
若千寒站起来便要走,“那也算求我。”
狂人心急如焚,几乎是委曲求全,“就算是求你,你也可以帮我一个忙吧!”
若千寒面无表情道:“你每天给我惹是生非,我帮了你多少忙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可是这个忙不一样,这个忙拜托你一定帮我。”
若千寒转回头看着她,还从来不曾见过她向自己服软,也不知道是什么难事难住了她。“好吧,你说吧,什么忙?”又重新坐了下去。
赛狂人想了下。忽然郑重其事道:“你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
若千寒皱眉,耐性全无,站起来大踏步离去。狂人只得跟了上去,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我有难言之隐吗,你别那么小气。”
若千寒浓郁的叹了口气,扭过头望着赛狂人,“赛狂人我真想一巴掌拍飞你。”恶狠狠道。
赛狂人一怔,嬉皮笑脸起来,“其实如果我不是安陌雪的转世,你早就想拍飞我了,是不是?”
若千寒脸色殊地冷凝,他如此厚爱她,原来在她心里理由竟是如此……若千寒为狂人感到悲伤,他的快乐,她原来一直拒绝接收。因为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可是,他爱的是她,不是一个回忆。
若千寒狠狠道:“如果你再惹我不高兴,我现在就拍飞你。”
赛狂人看看若千寒冷若冰霜的脸,再看看自己死皮赖脸的手,迫于天威,只得无奈的松开自己的手。
若千寒见她无助得跟个要糖吃的孩子般,忽然又心软,语气莫名暖了一分,道:“你到底求我什么?”
狂人霍地抬起头,脸色雀跃,可是……当她看到若千寒那张绝美的容颜时,她忽然就打退堂鼓了。若千寒曾经给她无数次惊鸿一瞥的感觉,若她是一个能爱的女子,只怕早已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了。可亚父似乎有预见性一般,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她不能,爱上眼前这个人。
亚父说出这种晦涩不明的话最要命,因为狂人的想象空间太大可,她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若千寒可能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不是这样,亚父为何要阻止她爱他?
可是,如果没有这层心魔,狂人不得不承认,若千寒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似乎对她愈来愈好了,至少他把玄天神珠给了她……而且,今天还救过她的性命?
若千寒望着赛狂人,她眸子里瞬息万变的复杂情绪让他皱起眉头。他知道,他们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在作祟了。她开始不信任他,甚至对他充满质疑。
狂人不好意思的捞捞后脑勺,抱歉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件事,我不求你比较保险。”狂人说完冲他吐吐舌头,一溜烟就跑了。
若千寒杵在原地,心底说不出的难受。这时梅香从后面款款走出,望着狂人远去的背影,道:“公子无需伤心。其实她的第一感觉是信任你的,要不然她不会跑过来见你求你半天。我想,她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让她的防备心格外强了些。”
若千寒望着梅香,梅香又道:“其实她已经找过我了。”若千寒蹙眉,梅香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忽然对天洲王朝的更替史书有兴趣,想进你的藏书阁看看。”
若千寒顿悟,叹口气道:“这事,她如此防着我,应该不是一件单纯的事情梅香,你替我多多留意着狂人最近的行踪。”
梅香清脆应了声,“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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