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隔三差五的跑来关心狂人,见到狂人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他心里真是乐开花了。开口便是一阵犀利的奚落,“赛狂人,你也有今天啊,瞧你现在,衣衫破烂,披头散发,跟只乞丐猫似的。你以前的斗志哪里去了?怎么,你以前都是依靠玄冥才那么耀武扬威的么?如今没有男人依靠,你就鹌鹑了?是不是?哈哈……如果你不介意,干脆就跟了我,我饶你不死,还让你风风光光的呆在我的色相山庄,如何?”
火雁听到多情的污秽之言,十分气愤,朝着多情狠狠的碎了一口,道:“你这个人渣败类,不配与我家姑娘说话,滚。”
口水偏偏不巧就吐在多情的脸上,多情嫌恶的擦去口水,然后双目忽然森寒的瞪着火雁,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火雁的脸上,火雁的嘴里,鼻子里顿时喷出鲜血。
“火雁……”狂人终于被彻底激怒,气急败坏的怒骂多情道:“你这只阉狗别在这儿狂吠,我家火雁也不是任你这种阉狗欺负的,滚。”
狂人骂人,可谓字字毒辣,让多情羞得无地自容。多情更加气愤,一个拳头击在狂人的肚子上,狂人疼得眼泪花花,却硬是没有呻吟出来。多情不解恨,对他的手下道:“哼,两个不识趣的贱女人,给脸不要脸。你们,去修改告示,就说如果有人愿意委曲求全上她们,我就赠送英雄一万钻币。”
狂人瞪大铜铃,她生平最讨厌男人以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女人。当即气的龇牙咧嘴。多情的告示一出,一大堆人围住凯旋门,他们纷纷自告奋勇。火雁惶恐得一张小脸儿苍白,无比担忧的望着狂人。
很快,一个穿着艳红长衫十分女气的男人走过来,他公然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色迷迷的望着狂人和火雁。而多情等人,就在不远处看稀奇。
狂人对那艳红男呵斥道,“你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要你无用十八代都不得好死。你有胆试试……”
狂人的恐吓威胁丝毫不起作用,那人开始伸手去脱火雁的衣裳,火雁泪流满面,一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狂人忽然就火气上涌,怒吼道:“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忽然倾尽全力,仰天嘶吼,“啊……”
那无量绳竟然被她强大的内劲挣断,多情在远处目瞪口呆。赛狂人跳下地,凶神恶煞的瞪着那艳红男,从手心里运出归宗剑,然后扫视着这些为钻出出卖人格的天洲人。忽然狂人咆哮起来,“你们这些人活在世界上简直就是耻辱。今天就让我清理了你们这些垃圾……”语毕一跃而上,归宗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逼人的剑气。
那些人围攻赛狂人,可是都是三教九流之辈,很快被狂人打的落花流水。多情在一边上好奇的自言自语,“赛狂人区区凡女,虽然有神剑在手,可是其他人怎么会攻击不了她?她身上有我神族王裔的护光体,这是怎么回事?”
当这些人被狂人全部打倒在地时,狂人拖着长长的归宗剑一步一步逼近多情。多情看到狂人脸上的凶光,忽然慌了神,有丝惶恐的命令下人,“快,给我上。”一边慌张的从怀里掏出莲花座,可是狂人速度太快,在她看到莲花座的第一时间,她的身躯如豹子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背驰到多情面前,不等他打开莲花座,她已经抄过来。又如豹子一般瞬间恢复到原位。
多情惊愕的目瞪口呆。赛狂人的速度,快得实在让人诧异。
狂人举起归宗剑,剑尖直指多情的喉咙,狂人阴鹭道:“你,多活一天都是奢侈。”忽然以多情琢磨不透的速度,一个腾空,将归宗剑华丽的抛上空中,然后她的身体旋转飞跃,手接过直直落下的归宗剑,一剑插入多情的天门穴。剑淹没在多情的头顶。
地上那些趴下嚎叫的人,以及多情的跟班,见到这一幕都惊吓得连连后退。“她杀了多情公子,她杀了多情公子。”
狂人一个指光击中多情,多情的身体踉跄了几下,然后归宗剑飞出他的头顶,他落魄的倒下了。
火雁见状,赶紧上前,虽然她也吓得花容失色,可是尚能保持一丝丝理智。她拉起狂人,激动道:“狂儿,你杀了神族王裔,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快逃吧。”
狂人却冷静得跟从未杀人一般,她慢悠悠的察去归宗剑上的血迹,还及其嫌恶道:“这血可真脏。”
然后环视了一眼四处的人,恶狠狠威胁道……“还不滚,想跟他一样吗?”这些人如鸟兽散。
狂人杀了多情,这消息瞬间被神族王裔们知晓。只因多情的色相山庄掌管着神瑛表,多情一死,神瑛表无主照看,殊地黯然。引发了个神族王宫的猜疑。再则,多情是神族王裔,他死后,他的下人便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多情的亲戚朋友,元尊神王作为他的叔父,听闻这个消息后顿发雷霆之怒。绡梦宫是第一个出示通缉狂人火雁的宫殿。随即,上先宫,无忧宫也出示通缉令,而无缺宫和玄冥宫,竟然是最后获得消息的人。
当天傍晚十分,夜冥神王气势汹汹的闯进无缺宫,一屁股坐在无缺平日坐的白狐毛皮铺的椅子上。然后扯开嗓门吼起来,“去,叫无缺来见我。”
下人们胆战心惊,速速跑去通报,不多时,无缺战战兢兢的来了。见到父亲,恭敬的鞠躬,道:“父王有事找我?”
神王见到无缺,他手上正拿着一本文书,当即冷哼一声,“整天看这些无用的书,不求上进。”
无缺将书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桌上,夜冥神王终于切入正题,“多情公子仙逝,你可曾听说过?”
无缺脸色惊诧,“有这回事?”
神王一副藐视儿子的表情,“你会不知道?神瑛表暗淡无光,无缺宫乃帝宫,应该在第一时间知晓此事,你是装做不知道吧?所以,你也会装作不知道凶手是谁了?”
无缺为自己辩解,“我是真的不知道。”
神王冷哼一声,“你倒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没有那福气。我告诉你吧,杀害多情的就是炼药宫三宫主赛狂人。如今各个宫殿已经出示大批人马通缉她,寂老上先宫有令,不论生死,都要找到潜逃的赛狂人。”
无缺脸色苍白,呐呐,“不论生死?”
神王道:“所以,她是凶多吉少了。”
无缺忽然调头往门外走,神王呵斥道:“你想做什么?去救她?你拿什么去抵抗上先宫?”
无缺身子一顿,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神王大怒,“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玄冥宫。若千寒怔怔的静立在帝宫的浮华通灵镜前,镜子里面是模糊的神瑛表。若千寒蹙起眉头,恰逢青香走进来,若千寒便淡淡然的问她:“多情死了?”
青香手里拿着一张通缉令,递给他,“公子,你看。”
若千寒接过来,洒脱的展开,一目十行的阅读完毕。双眉更加深锁。“狂人杀了多情?”忽然展眉一笑,“那多情行径低劣,死有余辜。”
青香小声道:“公子,神族上先宫,三大神王宫,两大帝宫都已经颁发通缉令,狂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千寒忽然将通缉令捏的粉碎,愤愤然道:“不论生死,他们是想把狂人逼到绝路。”
青香困惑道:“也不知龙玉女怎么会把多情给诛杀了呢?”
若千寒匆匆走到墙壁去,取下青峰剑,然后吩咐青香道:“你让锦官锦衣立马派人去找龙玉女梅玉女她们,我去上先宫一趟。”
青香应了声冲冲离去。
寂老上先宫。神王神帝汇聚一趟,正商量着如何解决多情这件事。元尊神王最是愤怒,义愤填膺道:“那赛狂人先阉了我的侄子,如今又取他性命,简直是罪不可恕。”
无忧神王附和道:“只要抓住那妖女,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最后用禁锢术封印她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上先却面露难色,道:“你们的心情我都能体谅。可是你们别忘记了,赛狂人毕竟是玄冥宫玉女,又玄冥神帝护佑她,为难她有些麻烦。我看这事,公道处理,甚为合理。”
元尊神王却极不甘心嚷起来,“那么依上先的意思,如何做到公道处理?”
“一命偿一命,没有附加的惩罚,譬如用禁锢术,碎尸万段……有了这些泄气的附加手段,玄冥帝可不认帐。”
元尊神王不过说的是气话,只要能让赛狂人偿命,他就算了却心愿。叹口气,无奈道:“只要能为侄子讨回公道,一切都听上先的安排。”
玄冥神帝蓦地飘然而至,人未现身天籁之音却先到来,“各位,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不邀请我参加呢?”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若千寒一袭轻纱飘飘然降落,他笑若春风,自个儿找了右列的尾座坐下来。
元尊神王怒极,指着若千寒愤愤道:“玄冥,你是来捣乱的么?”
若千寒一脸无辜的模样,“怎么这么说呢?神族王裔遭人诛杀,但是天洲的宫殿主人,都有缉拿凶手的任务。不是吗?”
元尊神王不信道:“你会缉拿那个罪女?”
若千寒一脸云淡风轻道,“为什不呢?如今她已经不是我玄冥宫的玉女。她要是真的杀了多情,我第一个出来通缉她。”
上先笑盈盈道:“玄冥能够如此深明大义,真是喜事一桩。如此说来,要为多情讨回公道,再无阻拦了。”
若千寒伸了个懒腰,“既然叫讨公道,那我们应该是出师有名了?我可不想为乱臣贼子或者该杀的人讨公道,那样会让我玄冥宫民心大失的。你们,确认是赛狂人杀了多情吗?我可好奇了,赛狂人一阶凡女,她哪有能力诛杀多情拉。我可听说了,多情手里有上先宫的莲花座。莲花座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上先宫的宝物神器,多情有它在手,怎么会死于凡女赛狂人手里呢?我这一讨公道,若是错杀好人,岂不亏了我玄冥宫的好名声?”
绡梦冷哼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包庇那名罪女。我实话告诉你吧,赛狂人在凯旋门杀了多情一事,有四十八个证人亲眼目睹,而且多情的四个侍卫还在他身边呢,事发之后,是他们回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经过的。哼,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传证人上堂。”元尊神王讲到这儿,瞥了眼门口的银衣侍卫,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没多久,两名银衣侍卫押解着一个证人上堂来。
元尊神王令道:“你把多情被诛杀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讲给大家听听。”
那人便娓娓道来,目光触到若千寒时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赶紧转移了视线。“那赛狂人被丫鬟梅香背叛,走投无路,当了一名乞丐。我家公子遇到她时……”
那人将多情与狂人如何相遇,如何结怨,狂人如何诛杀多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出来。完毕后,玄冥懒洋洋站起来,“既然有人证,元尊神王你可保护好他们,待我捉了赛狂人来与他们对质,倘若真有此事,我第一个杀赛狂人。”语毕狂笑离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上先也疑惑道:“玄冥素来城府颇深,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一会与我们作对一会又站在我们这一边,究竟他居心何在?”
若千寒径直离开上先宫,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手里提着的青峰剑晃动得厉害,若千寒令道:“青峰。出来!
青峰剑便离开若千寒的手,在空中急速打转,然后一绝色少年横空出世。”公子,刚才在上先宫的话我都听见了,公子要我做什么?“
若千寒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坏笑,”我要那些亲眼目睹多情死亡的人,统统变成忘记凶手的人。不管你施展什么手段,反正狂人决不能交到那些人手里。“
青峰笑道,”是,公子。我一定不辱使命,保证把龙玉女漂洗得一干二净。“
青峰语毕辞别了公子,瞬间消失无踪。若千寒陷入了沉思,然后也离开了。
话说赛狂人,自从打死多情后,知道自己创下弥天大祸,赶紧与火雁逃离凯旋门,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天洲的冬天特别寒冷,狂人教会火雁很多御寒的方法。譬如树叶当床垫,报纸当棉袄,实在不行,运动产生热能……
不过她们的日子愈发的难过起来,因为她们穿得太破烂了,走在人群里一眼便能被发现,可是她们是逃犯,所以白天几乎不能出门。到了晚上又寻不到吃的,这日子过得步履维艰。
火雁提议过逃离天洲,可是狂人拒绝了。她认为几乎所有的追捕他们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在出口处一定是重兵把守。狂人的理论是,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她甚至自信满满的跟火雁打赌,”如果我们也跟那些人一样穿得人模狗样。你信不信,我就去色相山庄混吃混喝,我保管没人认出我来。“
火雁光是想想都觉可怕,”色相山庄的人巴不得碎了你的骨头,你还敢去那儿。“
火雁随即一脸沮丧,道:”狂儿,你这苦肉计可是真的煞费苦心,可是你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呢?“
狂人解析道:”你说这么多人都在寻找我们,可是没人成功。他应该也找不到我们吧!“想了想,忽然胆大包天的提议道,”要不要我出去爆个光?“
火雁紧张得不得了,一把拉住赛狂人,生怕她跑了似的,”拜托,别曝光了。你一曝光,麻烦一个比一个大,我现在,只希望赶紧有好心人救我们。“
狂人撅撅嘴,”应该没这个人存在。“
火雁就绝望的叹了口气。
天洲最大的新闻,便是多情被杀,凶手在逃。天洲各路人马纷纷出动,他们目的不同,却都是朝着狂人为目的而去的。无缺在寻找狂人无果后,十分焦急沮丧,特别是在听说狂人是被侍女梅香背叛后才惹上这门官司的,想到狂人身无分文,还被人追杀,心里自然百般不是滋味。盛怒下,也出动了无缺宫所有的力量。无缺令寒玉女道,”我要你们去追杀梅香,这个背叛主子的小人。我要她为狂人受的苦付出应有的代价。“
又吩咐花美男道,”你带着侍卫出去,钳制其他宫的人。记住,一定要蒙面。“
然后他自己,又开始了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过程中。
在天洲通往人界的梵口,无缺的十六名玉女终于寻找到她们要找的人。梅香。
寒玉女派人包围了梅香,梅香扛着一个大包裹,重的让她都有些踹不过气来。被人包围时,她也不舍得放弃包裹。
寒玉女目光落在包裹上,道:”梅香,你原本是玄冥宫第一玉女,如今却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行径,真是丢尽了玄冥帝的脸。“
梅香一脸愤愤然,道:”我原本是玄冥的玉女,她赛狂人凭什么要我伺候她?她不过就是一个凡女而已,她配我伺候她吗?“
寒冷笑,”不知廉耻。“语毕举剑而上梅香也眼疾手快的从袖里扯出一根长绳,挥舞起来甚是自如,一剑一绳,各有优劣。剑气如鸿,若落在绳子上绳子必然断开。可是绳子及长,柔若无形的水,嗖嗖的打在寒玉女的手腕上,若寒不小心,或者力道不够,剑及其容易被震落。
其他玉女见寒毫无胜算,纷纷围上来。梅香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十六把剑指着脖子后背,不得不缴械投降。
寒将梅香押解回无缺宫。关在了无缺宫的地牢里。寒十分逼视梅香的为人,命令看守官,”无缺宫的八大酷刑,都给她体验体验吧。别心疼人家,她可是玄冥宫的第一玉女啊,死不了的。不过,可别弄死她了,我还要留着她的命向无缺公子领赏呢?“
看守官摆出八大刑具,梅香看了望而生畏。那钻心毒蚁,听说可以爬进人的心脏,释放毒物又爬出来。受刑者五脏六腑如被人一刀一刀的绾刮……
另七样梅香不认得,但是她知道,绝对都是酷刑的极品刑具。梅香害怕自己挺不过刑法,因此趁自己还有意识前问了看守官,”你可知道我家姑娘狂人的下落吗?“
那看守官白了她一眼,冷声嘲讽,”你背叛主人,人人尽知。何必在这儿装得假惺惺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主子,跟你一样时运不济,她杀了多情公子,如今正被各宫的人追杀呢?“
梅香顿时呆若木鸡。整个人一下子懵了。”她……杀了神族王裔?天啊,这是何等的罪恶?“
以至于后来,梅香所受酷刑都不能减淡她对狂人的不放心。梅香好想好想出去,能够与狂人呆在一起,才是她最向往的死法。
似乎是心有灵犀,狂人最近也是特别的思念梅香,还有小白他们。她忽然孩子气的坏脾气起来,臭骂小白他们,”这几个混蛋,让他们走就走得不留痕迹。也不知道回来看我一下?“
火雁笑道:”这是什么地方?天洲人最不爱来的地方。这是兽厩,多臭啊,谁会想得到我们在这儿藏着掖着。“
狂人扁扁嘴,想了想,”也是。谁他妈想得到我在这儿,谁他妈就是我的先人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