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下身子的司徒颜,怔楞愣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瓷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脑海中,就俩字‘完了’。
听到动静的掌柜的闻声赶来,看着地上的碎片,瞠大眼睛,“我的花瓶!景德镇的珍品啊!”
司徒颜艰难的将眼睛从碎渣上移开,落在掌柜的痛心疾首的脸上,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景德镇的珍品,一定……很贵吧。
“是你……”掌柜的指着司徒颜,又将视线移向司徒颜旁边的男子身上,眸子微微顿了一下,就拱手作揖,“小的,不知道是爷,既然是……”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睿截住了,他开腔道,“本王不小心撞了一下司徒小姐,这才把花瓶碰在地上的,本王愿意出一半的银子赔给掌柜的。”
这店铺都是王爷的,干嘛还要说赔银子啊,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掌柜的疑惑地看着祁睿,不敢贸然开口。
“掌柜的,你放心,这银子我们一定会赔给你的,不会让你难做。”清风朝着掌柜的使眼色。
掌柜的堪堪的反应了过来,面向了司徒颜,“这位小姐,您呢?”
司徒颜目光呆愣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将视线转向祁睿,说,“我觉得你应该负全责。”
祁睿垂下眸子看她,“花瓶是司徒小姐打碎的,为什么……本王负全责?”
司徒小姐。
司徒颜这才注意到男人嘴里的这个称呼,他是认识自己的。
还自称是本王,那看来是一个王爷了。
不差钱又有权,完全可以摆平这件事情。
司徒颜眼眸微动,抬起眼皮看着他,“我好好地在这里看花瓶,是你突然撞到我的。花瓶是因为你的莽撞才碎的,所以你要负全责。”
“司徒小姐这是在耍赖呀!”祁睿沉静的眸子看着司徒颜,气定神闲道,“本王是撞了你,没有直接撞上花瓶,花瓶是在你手里碎的,怎么能说让本王负全责呢?”
“司徒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负全责这说的过去。可是现在是你手里的花瓶出了问题。这就赖不上本王了。”
司徒颜气闷,天呢,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缠。
祁睿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的就开了口,“这位小姐,刚刚十四爷都说了,会赔一半的,小的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花瓶是在您手上碎的,您也有一定的责任,那承担另一半,您也不受屈。”
司徒颜皱眉看向掌柜的,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想负责,她是实在没钱,这花瓶怎么贵,她拿什么赔啊。
“行了,你赶紧看看这瓷瓶值多少钱吧。”祁睿口气略有些不耐烦,他说,“为这点事情浪费时间,当真是不值得。”
掌柜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忐忑地去柜台上拿起了算盘,一阵拨动中,他说,“这花瓶,小的给两位优惠了一下,两位拢共再给小的一万两就可以了。”
“一万两。”司徒颜惊叫出声。
司徒浩源给她的一块上好的玉佩价值两千多两,当了才得一千两,这碎了的花瓶就值一万两。
掌柜的说,“两位平摊一下的话,也就每人五千两。”
五千两。
司徒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哪里有五千两啊,打死都没有的好不。
祁睿看司徒颜呆滞着一双眼睛,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心里十分的疑惑。
她似乎和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料出入太多。
“掌柜的,这是我们爷的这五千两。”清风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掌柜的,唇角微勾地看着司徒颜。
眼前的这场戏真是太精彩了。
能让这个刁蛮千金吃瘪,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小姐,十四爷把银子给小的了,您看您是不是……”掌柜的朝司徒颜伸出了手。
司徒颜结结巴巴地开口,“我……身上没带那么多……”
掌柜的抬眼瞄向祁睿,见他老人家面无表情的,心里拿捏不准,他思忖了片刻,试探性地说,“要不您找十四爷借借?”
司徒颜望向祁睿漠然的俊脸,很快就否定了这一办法,这男人这么计较,怎么可能会借给她那么一大笔钱呢。
司徒颜讨好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要不……我回家去给你拿吧。”
一直漠然的祁睿开腔,“司徒小姐不是要赖账吧!”
“当然不是。”司徒颜连忙摆手,“我身上是真没有钱。”
“小姐,您别让小的难做。小的不敢让您走,万一您跑了,小的找谁去。”掌柜的做可怜状,“十四爷认识您,您就找十四爷周转一下吧。你们是熟识,都好借好还的。”
司徒颜忍不住去看祁睿,他目光沉沉看着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祁睿收回目光,朝清风做了个手势,主仆俩人一前一后地往门口走去。
“小姐,您这银子要是还不了,那我们只能报官了。”掌柜的见祁睿快走出门了,吓唬司徒颜。
司徒颜眸光闪动,犹豫后,还是决定开口试试,她跑向祁睿,拦住了他的去路,“能不能借我五千两?”
祁睿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本王如何相信司徒小姐?”
司徒颜快速地说,“一会儿你跟我去家里拿。你认得我,我跑不了的。”
“这倒是。”祁睿唇边溢开淡淡的笑,他轻点头后,朝清风使了个眼色。
清风便从袖子里又拿出五千两,走向掌柜的,递给了他,“这是司徒小姐的五千两。我们清了。”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好嘞好嘞。”
“司徒小姐请吧。”祁睿说。
司徒颜勉强地朝他裂唇,脚步沉重地在前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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