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戌时,一辆低调的马车飞奔朝皇宫方向行驶。车上,略有些病态的司徒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一旁祁睿手拿着书看着,俩人谁也不说话,很是和谐。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原本拿着书的祁睿手中的书被扔在了脚下,他的手准确无误地垫在了司徒颜的脑袋,防止了她脑袋的磕碰。
司徒颜在这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她眸底划过一丝迷失,清醒后眼神从祁睿俊冷的脸上移开,随意地垂在某个点上,“殿下不必做这些,司徒颜……受不起!”
祁睿阻隔司徒颜脑袋和马车壁的双手青筋暴显。若说前一次的亲密她因为醉酒的关系忘记了,不记得了。那刚刚他们更过分的亲密,他知道她都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她明明都没忘,为何对他会是这种态度,冷漠到不似一个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反应。
“若是不小心磕坏了,宫宴上……有心人一定会看出端倪来的,没由得再招惹出点是非!”祁睿目光在司徒颜低垂的眼眸上转动,语气不自觉又泛出寒意来。
司徒颜听了他的解释没再吭声,她只是微微抬起头来,想让垫在她脑袋下的手远离她,无声的和他拉开关系。
祁睿看她如此不识好歹的样子如何的不生气,他是天子骄子,别人恭维他只有他不屑的时候,哪里能容忍自己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时候。他怒气冲冲地收回自己的手,让宽大的衣袍收回去时发出很大的声响来,显示自己的怒火。
司徒颜对于他的发怒无动于衷,她轻轻地缓了口气,脑袋轻轻地动了下,缓缓地又贴近马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真是头一次,头一次,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对一个人好,而这个人完全的不领情。
祁睿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越想越生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来越烦。
过了一会儿,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容忍司徒颜对她这样了,他陡然一转,双目威怒并存地瞪着她紧闭的双眼,“本王很想知道,本王是哪里入不了你的眼,让你如此地对本王不耐烦,嗯?”
紧闭双目的司徒颜听祁睿这话,脑袋里一过,连细想也没想,直接给无视了。
她的无视,自然又点着了祁睿的怒点,他微微一攥紧拳头,再松开后,单手掐在了司徒颜瓜子脸上,强迫她面相自己。
司徒颜几乎在他掐自己脸时就睁开了双眼,她很不理解他的行为,所以眼睛一片的茫然。
“本王到底是哪里让你不满意,让你如此的不喜欢,嗯?”祁睿再次地问他,细长的眼睛微眯着,透着一股子的威仪和怒火,只瞧得人心底发寒。
司徒颜的唇角轻轻地动了动,她晶莹剔透的眼珠在他怒气冲冲的俊脸上转动,缓缓开口,“臣女哪里有资格对王爷评头论足的!”
没有资格评头论足,所以就说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喜欢不喜欢。
别说她一个没有阶品的女子,就是她的父亲,司徒正天丞相都没有资格对他评头论足,因为他是嫡子,除了父皇和他母后,没有人可以命令他,对他评头论足。
她的回答很聪明也滴水不漏,没有任何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这样的话用来搪塞别人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却不是他想听的。
“作为贵女,你确实是没有资格!”祁睿冷语道,“但是,作为本王的女人,本王让你说你便说,本王不会治你的罪!”
司徒颜垂着眼帘没有吭声。
祁睿瞧她这模样,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他不禁手中力气加重。
司徒颜身娇肉贵的,哪里能受得了他的力气,当即她便疼的眼泪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