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颜和绿儿走上小桥,缓缓往桥中央而去,程思琪慢慢地在俩人身后走,亦步亦趋地跟着。
待到俩人走上桥中央没多久,她突然像一支里弦的箭似的从她们身后窜出,在俩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她抓住了司徒颜的衣裳,将她往桥边推。
两人毫无防备,就这样很容易地被她推到了桥边,紧紧地摁在了不是很高的桥身上。
“你干什么?”绿儿看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心口一阵发紧。她家小姐是旱鸭子,根本就不善水,这要是掉下湖,还不要了她的命。不行,她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小姐,不让她伤害到她。绿儿松开司徒颜,转手抓住了程思琪,掰着她的手尝试迫使她放开自家主子。
“你这个疯女人,你快松开,你松开。”
程思琪双眸泛着寒意,看也没看绿儿一眼,只冷冷地朝司徒颜笑,她握着匕首的手背在身子后暂时没显露,一手使劲地揪着司徒颜的衣服。半天后,她从唇齿间吐出四个字来,“我要你死。司徒颜,我只要你死。”
“程思琪,你真是不自量力!”司徒颜双手并上也扯住了她的衣裳,她没有带怕的,“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俩人,你是一个人,你以一抵我们俩人,我看你怎么抵的过。”
“真要算到后面是谁死,那指不定是谁呢。”
“司徒颜,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程思琪指尖揉了一下掩在衣袖中的刀柄,笑容讽刺地瞪着司徒颜,“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打无准备的仗,和你徒手硬拼吧?”
司徒颜瞧着她的神色,微微偏了下身,目光悄悄地往她身后越去。
那是兵器独有的寒气光芒,司徒颜只瞥了一点,就确定了程思琪手里的东西是匕首。她拿着匕首划破了她的衣裳,现在又想拿着匕首伤害她的性命。
程思琪这个女人,因为祁睿将要成亲大受刺激,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只一味的想要杀了她泄愤,她是疯了,彻底的疯了。
“怕了吧,阿哈!”程思琪看着司徒颜难看的脸色,笑的很是诡异。
怕,她当然怕,谁让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呢。一个疯子可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她不怕才怪。
“程思琪,你是疯了吧!”司徒颜看着面目狰狞的女人,心里虽然害怕,脑袋却异常的清晰。这个时候,她很容易地抓住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厉色道,“别说我如今的身份是睿王的未婚妻,有皇室为我撑腰。就是我只是一个贵女,你伤害了我,我司徒家都不会轻易饶你。”
“程思琪,你敢拿你荣国公府一族荣辱来为你这小小私心买单吗?”
听闻此言,程思琪一直自我麻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虽然一直想忽略一些事实,可好像司徒颜的一句话又将她掩藏的那份担忧给提了出来,这让她想再忽视,好像不太容易了。这个局面,让她十分的不爽。程思琪满目阴郁地瞪着司徒颜,声音不由得拔高戾气十足,“你什么意思?”
司徒颜洞察一切的双眸熠熠,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腔,“程思琪,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假装不明白?”
程思琪刚想说什么,司徒颜又截住她的话往下说,“那我再给你提醒一遍,你听好。”她底气十足地说,“我司徒颜是司徒家唯一的嫡女,爹娘手掌上的明珠。你别说是杀了我,我就是被你伤着一根汗毛,我爹娘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你们荣国公府你猜会不会受到牵连?”
她这一番话直接将堵的程思琪哑口无言,她眼神在司徒颜五官上飘忽,嗓子紧的不住的咽口水。
司徒颜眼尖地注意到程思琪身体上的这些细微的变化……
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或许心存侥幸觉得不会连累到她家族,或许根本不敢想,才想先杀了她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这些被她戳穿,她是怎样都忽视不得的了。
她的这一点点细微的犹豫,在司徒颜的手里就是救命的稻草,她安全了。瞬间,司徒颜紧绷的心放松了不少。
“你放开我家小姐。”绿儿见她动作滞缓,忙不迭地从她手里抢司徒颜。
程思琪被她这么一抢,战斗力又上来了,她没松开司徒颜的衣服,反而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匕首拿了出来,对上了司徒颜。
冰冷冷泛着金属光泽的匕首就这样出现在司徒颜和绿儿面前,下的俩人都移了一下步子。俩人紧紧地盯着匕首好一会儿,皆眸含怯意地看向程思琪。
“果然是你把我衣裙给划破的。”司徒颜一脸的防备模样。
程思琪轻哼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往司徒颜上半身伸了伸,绿儿往她身前挡了挡。
“我现在不禁要把你衣服划破,还想把你脸蛋儿划破。”程思琪阴阳怪气地说。
“程思琪,你尽管来啊。”司徒颜根本不信她敢这么做,“我这一张脸蛋儿换你荣国公府一族荣辱,很值。”
“你……”程思琪很讨厌她张口闭口拿她荣国公府满族说话,被她这么一气,她手中的匕首攸地指向她,“司徒颜,我看你是活腻了。”
司徒颜对于她的威胁没有惧怕,她怒道,“绿儿,扯着嗓子喊,让我司徒府的客人都来瞧瞧荣国公府的嫡小姐,是一副如何的暴虐模样。”
“是。”绿儿应后,扯着嗓子朝四面八方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荣国公府的小姐疯了,她要杀我们小姐了。快来人啊,荣国公府小姐疯了……”
“你瞎喊什么。”程思琪听绿儿这么一喊心就慌了起来,说着她手中的匕首换了方向指向绿儿。